前,日本使團去了歐洲參觀考察,被資本主義工商業的高速發展所震驚。始驚,且醉·終迷。”
呂碧華說到這裡,停下來,凝視司徒南,這個男人雖然認識時間不長,但每次見面,都會讓人有新的認識。
他的才華見識遠遠比那些滿腹經綸的才子更實際,至少在境界上誇誇而談的文人比不上金融實業家。
“你說我們能實現事業救國麼?”呂碧華問道。
“我們?”司徒南看了呂碧華一眼·感覺這位大姐好像對社會政治產生了極大的興趣,有點志同道合的意思。
“不要問到底行不行?答案只有上帝才知道。重要的是行動,真切的行動。”司徒南說到這裡,目視遠方,平靜而堅定。
“嗯。”呂碧華點點頭,若有所思。此刻她想到了萬里之外,那個有些笨拙而執著的男人,雖然不說·但彼此卻可以感覺對方的存在。
想到這裡,她臉上流露出一絲微笑。
一襲青黛的旗袍,勾勒出動人的曲線·溫柔而堅韌的臉,滿足而睿智的眼神,定格在初秋、微微泛黃的下午。
特立獨行的女人!才女!
只有自由自在、思想自由大開放的清末民初的特殊時期才能孕育出這樣的女性吧!
在此之後,司徒南實在想不出中國還培養什麼自由人格的女性。
當然,就算呂碧華再聯想豐富、感情敏感,也體會不到自己所說的真切的行動是什麼吧!女人還是女人!
司徒南心裡下了個悖論。
約翰=漢密爾頓有些忐忑地走進董事長辦公室,這辦公室平時空蕩蕩的,那個極為富有的老闆已經有好幾年沒來過這裡。
不過現在換了新老闆了,一個年輕,看起來和氣的傢伙·不過交接的時候,對方那同樣年輕的秘書板著臉,不大好說話。
“漢密爾頓先生,請問你的名字跟公司有什麼聯絡嗎?”
眼前這個臉色有些緊張的中年男人,斯斯文文,全身打理的一絲不苟·讓司徒南感覺不錯,至少有些配合這個製表公司的穩重精確的文化。。他一進來,司徒南就直接問道。
“不,只是巧合而已,我從南部的路易斯安那過來的。不過我希望我的姓氏和這家公司深刻地相溶。”
約翰=漢密爾頓挺著胸膛,坦然地看著司徒南。
“很好,我很喜歡這句話。”司徒南微微一笑,又問道,“這兩年公司的情況不大理想,你有什麼好建議嗎?”
關鍵時刻來了,老闆要考擦自己的水平了。
漢密爾頓深吸口氣,用略帶自信的口吻道:“誠然這兩年情況不大理想,我認為最主要的原因是美國社會轉型,我們沒能及時地跟著轉變,以前為軍工訂單開設的生產線沒有來得及轉向民用產品。這裡面也有經濟不大景氣的原因。而我們正在轉變。”
“轉向民用,的確如此。”司徒南打斷道,“說說我對漢密爾頓的印象吧。”它是軍工產品,在精密儀器製造行業有相當的地位,為漢密爾頓在工業界贏得了信任。
就連伯利恆等大公司也大量地採購漢密爾頓的儀表,船用的、飛機用的,機車用的,這些全都是工業生產領域的訂單,我相信以漢密爾頓的實力還會繼續贏得他們的信任。
不過這還不算真正的民用產品。至少得有這個!你覺得它是未來公司的主要方向嗎?”司徒南抬起手腕,亮出一個精美的腕錶。當然這不是漢密爾頓的產品,而是來自阿爾卑斯山下寧靜而安詳的瑞士。
“看這個!我覺得你們應該要做這個!”
司徒南脫下腕錶,遞給漢密爾頓。
漢密爾頓一眼就被那表吸引了,不過只是覺得不錯而已。他接過來一看,差點嚇得一抖手。
“百達翡麗?”他驚歎道,睜大眼睛看著表底那用騎士的劍和牧師的十字架交而成的標誌,嚥了咽口水。
“抱歉,老闆,我們不能做到,全世界也沒人能做到。”漢密爾頓搖頭道。
百達翡麗從1839年建廠至今,產量不超過只每隻售價不低於一萬美元!司徒南這隻更是舉世罕有,錶盤居然嵌了一輪璀璨的鑽石!
百達翡麗這家制表商舉世聞名,因為夠慢,夠婆媽每隻表都經過精雕工細琢,婆婆媽媽要好幾年,而他們培養一個製表匠師至少也要十年八載,所以一年也產不了幾隻表,大多是都是貴族上層人物的訂貨,根本不是美國式的流水線上下來的東西。
漢密爾頓雖然也以耐用精確著稱,但和百達翡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