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華人人數不少的保安公司裡面,除了英文外,中文也是第二種主要交流的語言,司徒南身邊跟著的侍從都懂得一些中文。
這間飯館在唐人街這裡還算大的了,一樓是開闊的大堂,擺的都是司徒南很少見的正方形木桌,三三兩兩地坐著不少人。所以才有“一兩口酒鄉美酒,三四顆洽洽花生。五六人樓中小聚,七八載難捨真情。”一說。
如果在中間擺張椅子,找個一襲長衫的先生往那一坐,手捧扇子,張口就說段水泊梁山或者什麼隋唐演義之類的,沒準真有幾分唐宋遺風。不過司徒南沒有看見,看見下面的人多口雜的,司徒南就到了二樓的廂座就餐了。
看見司徒南一行人有中有洋的“聯合”,小兒(不知道為什麼想到了這個詞!)不敢怠慢,連忙上來招呼,“canIhelpyou;sir?”
這個小二居然懂得用英文來招呼自己這幫人?司徒南還是第一次遇見這事,這裡是中餐館,可不是西餐廳呢!
有趣!
司徒南看他乾乾淨淨的樣子,兩眼清澈,眉宇間帶有些書卷氣手指乾乾淨淨的,不大像是小二吧?司徒南不禁好奇。大文學
於是他繼續用英文問有沒有什麼特色的菜,比如說糖醋排骨,梅菜扣肉,白切雞,烤鴨什麼的,沒想到這個小二真的能用流利的英文答道。
司徒南剛剛問的菜有些能提供,有些沒有,沒有的他也能推薦其他的菜,態度顯得很禮貌,不卑不亢的,跟司徒南印象中順頭順眉的小二不大一樣。
真的看不出來啊?這個小二與眾不同!
司徒南來了興致,最後還故意問了幾樣西餐的菜名,他想看看這個年紀跟自己相仿的年輕人如何回答。
小二,這個詞層次有點低,而且二這個字聽來也不特別好聽,所以司徒南心裡換了對他的尊稱。
徐舟洋現在已經看出來了,跟自己說話的那個看起來比較半洋人的青年是這些人的頭了。
因為在司徒南說話的說話,其他人沒有出聲,坐著司徒南的周圍,神情有些戒備,好像是在保護大人物的樣子。
看著司徒南笑眯眯的樣子,徐舟洋意識到這人似乎在作弄自己,這裡明明就是中餐館,你還點西餐,而且還點了魚子醬,這種東西應該是高階的西餐才有吧!
“沒有,先生,剛剛你點的菜都是西餐,這裡是中餐館,如果你想吃魚子醬的話,直接出門往右拐出了唐人街就有舊金山大飯店了。”徐舟洋說道。
“既然沒有也無所謂了,反正我也沒想吃西餐。剛剛只是開了個小小的玩笑,冒昧問下,憑著兄臺一口流利的英文,做個買辦翻譯什麼的綽綽有餘了,怎麼·······”司徒南溫和一笑,對剛才的作弄一筆帶過,這次他說的是中文。
開始的時候,徐舟洋還以為跟在司徒南旁邊的托馬斯是這些人的頭,所以才用英文來招呼他們,卻沒想到引起了司徒南的一個小小的玩笑。
徐舟洋還是第一次看見像司徒南這樣的人,白人和華人還是涇渭分明的,混血兒他不是沒見過,但總得來說卻是不多,但能帶著白人隨從,讓他們服帖的華人就更少了。
司徒南年紀輕輕,舉止得體,有良好的修養,看上去溫文爾雅的,但也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氣勢,像是習慣發號施令的人。
徐舟洋想著自己的心事,一時間沒有回答司徒南的話。
這時一襲長衫,一臉和氣的男人突然出來說道,“我是這裡的老闆,這位客人有什麼需要的儘管吩咐,有什麼不周到的地方多多包涵。”
馬德才看到外甥徐舟洋去了那麼久,司徒南這幾個人有白有黃的,身上隱隱流露出彪悍的氣息,他開門做生意,自然會察言觀色了,他以為徐舟洋有什麼怠慢的地方,所以趕緊出來圓場倒是把司徒南搞得有些莫名其妙。
“沒有的事,老闆客氣了。我就想嚐嚐貴店的特色菜。老闆貴姓啊?聽你的口音怎麼像是廣州人啊?”司徒南問道。
前世中國普及的普通話就源直直隸一帶的官話,貌似是瀋陽那邊的滿清帶入關的,而廣東人說普通話一般帶著口音,別人一聽就聽出來了,特別是翹舌的發音,幾乎是zhi;zi不分。
老一輩的廣東人說的都是粵港澳版的普通話,這個和氣的老闆嘴裡說的幾乎跟司徒南前世的老爸說的差不多,所以他才問了一句。
“系啊!我係廣州果邊過來噶!細個就比阿叔賣豬仔賣到呢度,都幾十年冇翻去過咯!”馬德才感慨地說道,“後生哥,你又系邊度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