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位大人,老太太將老太爺也請去了,正說話呢,恐得用了午飯才走。”
鄧環娘心裡頭一涼,老太爺和老太太難不成還同意了?
鄧文禎在一旁臉色發青,起身行了個大禮,顫聲道:“此事都怪小侄,如今害的表妹……”
——若是當初他與明玥定了親,今日便可直接拒了常家。
鄧環娘眼下哪還有心思與他說這個,不由道:“禎哥兒如今說這個又有甚用!快莫提了!”隨即又轉向遊氏道:“今兒有這事怕是不能招呼嫂嫂用飯了,咱們改天再說話吧。”
遊氏知道她急,便也起身說:“咱們不論這個,你也別太急了,上回給大姑娘提了三次親不是都叫老太太給拒了麼,可見老太爺和老太太都是不想成這門親的,更何況今兒是第一回上門,左右都不能答應的。”
——她這話倒說的在理,即便是願意,保媒之人第一回上門大多也是要被拒一次的。
鄧環娘微鬆了口氣,應了一聲,先叫蓮衣將遊氏等人送出去,一時又在屋裡來回踱步,急的眼睛都紅了,想叫明玥寫了信先給鄭佑誠送去,不然她自己與王氏說總要佔下風。
正吩咐人取了筆墨來,鄭澤昭卻起身道:“母親若信得過,這信回頭我來寫。只是……七妹若當真不想嫁,眼下才是拒絕的好時機,否則今日不成,保媒之人改日定還會上門。”說罷,定定看著明玥。
明玥心中一動,上前一步,微福了個身,笑笑說:“我自然信得過二哥,多謝二哥成全。”
鄧環娘被他倆說得怔怔的,道:“這是要如何?”
明玥低低道:“娘在這稍等著訊息便好,沒事的。”
說完,和鄭澤昭轉身出了屋,出院子時明玥想叫紅蘭去取東西,鄭澤昭道:“我那裡都有,另拿反顯得假了。”
明玥點點頭,鄭澤昭看看她,又低聲道:“沒事,父親定也不會同意的。”
明玥本是心裡正在感慨想不到自己有一日也要用這個法子來拒婚,但想到常令韜陰測測的模樣,明玥也不禁有點發寒,這會聞言瞧了他一眼,真心道:“多謝二哥。”
鄭澤昭抿抿唇,沒說話。
兩刻鐘後,鄭澤昭院子的丫鬟哭著滿院子的找大夫。
攏翠齋裡頭前來保媒的吏部官員馮豐正與老太爺和王氏說話,說到了鄭澤昭眼下臥病沒能在職,馮大人堅決要去探望,老太爺正在客套,下人來報說二少爺院裡正的丫鬟正哭著求老太太去請大夫。
王氏一驚,老太爺眯著眼睛問:“二少爺的病又重了?”
白霜忙回道:“回老太爺的話,不只是二少爺。方才不知是哪個不懂事的奴婢將這位大人前來保媒的話給說出去了,話傳到七姑娘耳裡時,七姑娘正在二少爺的院子裡探病,聞、聞言這位大人保媒的常家公子,立時、立時就割腕自盡了!二少爺不明所以,起身去攔,可他也是病身子,七姑娘又一時剛烈得很,遂兩人都傷了,現都暈了過去,生、生死不明!”
王氏呼一下起身,喝道:“那還愣著做甚!還不快去請大夫!”
“是”,白霜急急退了下去。
馮大人臉色登時難看至極,冷冷道:“姓望之女,果然剛烈!”
鄭老太爺黑著一張臉,神色也不怎麼好,但隱隱又顯出一分得意,挑眉道:“馮大人可還要瞧瞧?”
馮豐冷笑,二公子有病在身又受了傷,本官自然更加要探望探望。”
老太爺大袖一斂:“那請吧。”
他說著“請”,但卻是一轉身,自己當先而行,那馮大人鬱郁的跟著他後面。
到了鄭澤昭的院子果然見一院子的丫鬟神色惶惶,端著水盆進進出出,行到廊下便能隱隱聞見血腥味。
王氏一暈打了個晃兒,焦嫫嫫忙扶著她進了門。
大夫還沒有到,老太爺領著人穿過過堂,一進外間便見鄭澤昭白著一張毫無血色的臉歪歪斜斜的靠在矮塌上,右手和胳膊上都有傷,因未經大夫包紮,只是丫鬟們用帕子給摁著,血不斷的往外滲,見他們進來想要起來行禮,但剛站起來便又暈得倒了回去。
老太爺也就擺手示意罷了,又指了指身後,說:“這是馮大人。”
鄭澤昭自然識得,虛弱的說了聲:“馮大人好,下官不能行禮,還請大人見諒。”
馮大人擰著眉頭看他,陰陽怪氣的道:“鄭公子怎弄成這副樣子?”
鄭澤昭嘆了口氣,道:“方才小妹不知聽丫鬟說了甚麼,竟割腕自盡,我一時情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