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敖東一怔,旋即想起來,擺手道:“不必!”
查一個男童失蹤案,竟查到嘉儀縣主府上去,回去看韋大人不罵死他。。。。。。
不管是從動機還是意圖,都完全無法跟嘉儀縣主府扯上干係,葉敖東認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更不必花費多餘精力人力去做吃力不討好招人恨的事情。
蕭景泫和沈修和對葉敖東的決定沒有異議。
秦捕頭頷首領命,大步走出堂屋。
很快,停屍房那邊傳來了訊息。
葉敖東十分驚愕的看著他們問道:“都不是?”
風不屈又再次看向自己的兒子。
他剛剛並沒有進去看那具男童屍體。
風大郎擔心上了年紀的父親受不住刺激,便攔著他,不讓他進去。
在停屍房外待著的那半刻鐘。對他而言就如同經歷了一輩子那麼漫長。
他像一個孩童那般,嚶嚶哭泣著,心裡想過了最壞的結果,只是這想法冒出來,就如同鈍刀在心頭來回切割而過那般,讓他痛得不能自己。
幸而,兒子出來後對他說了一句:“父親。不是。不是。。。。。。”
真的不是麼?
兒子沒有騙他的吧?
風大郎點頭,聲音堅定道:“不是,不是我的兩個孩子!”
葉敖東又看向其他人。
秦主簿顯然是嘔吐過。他的嘴角還殘留著一絲嘔吐的穢物,神情複雜的說道:“也不是我家洛生,我家洛生的個子,要再高一些!”
他說完。還不忘比劃一下自家兒子的身高。
葉敖東嗯了聲,望向荊世男。
荊世男道:“宏哥兒的個子。沒有屍體那麼高!”
如此說來,竟然沒有一個是。。。。。。
那那具男童屍體就是何人的?
那失蹤的那幾個小郎君,究竟身在何處?
葉敖東緊緊的皺起了眉頭,他被這謎團一般的案子。攪得心神不定。
“都不是的話,那些小孩,應該還。。。。。活著吧?”片刻後。沈修和溫潤的嗓音打破了現場的沉默。
葉敖東卻好似想起了什麼,抬眸巡視一圈。問道:“幾個小郎君失蹤的時候,可有帶隨身小廝?”
這個問題丟擲來後,秦主簿適才緩和的臉色又開始發白。
他的兒子秦洛生身邊,的確有個年紀相仿的侍讀。兒子貪圖玩樂,不肯唸書,他便從族中子弟裡挑出一個乖巧懂事的男童給他做伴陪讀,那孩子是年後才從陝北祖家來過來的,今年才剛滿九歲。
兒子秦洛生失蹤之後,他一顆心都撲在兒子身上,竟然忘了隨同他一起出去的男童裡面,還有那個孩子。
“有,是我家洛生的伴讀!”秦主簿終於想起來了,顫抖著說道:“那個孩子雖然面目盡毀,可看身量體型,竟跟洛生的伴讀,十分相似!”
葉敖東看著秦主簿默默嚥了一口血。
敢情自家的孩子是寶,別人家的都是草麼?
在上報失蹤人數的時候,竟然只報了自己兒子的,真是夠了!
“案子本官和趙大人一定會盡心盡力全力以赴,幾位就先回去吧,那具男童屍體,照例要先儲存在停屍莊,等案子完結後,秦主簿再派人來接回去!”葉敖東說道。
眾人完全沒有鬆一口氣的感覺,他們經歷了一場心理上的緊繃和掙扎,此刻早已疲累的連多餘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風不屈全靠兒子支撐著他,他用乞求的眼神看著葉敖東,點了點頭,步履蹣跚的走出堂屋。
情況依然不容樂觀。
葉敖東待所有人都離開停屍莊後,整容趕回京兆尹衙門。
。。。。。。
西斜的殘陽漸漸沉入山間,霞光在天際燃燒著最後一抹餘暉。
冬陽漸漸收緩著韁繩,馬車的速度慢了下來。
前頭騎在黑色馬背上的長風取出腰牌,守城門的城衛看了一眼後,立即拉開路障,將人放進去。
金陵城內出了男童案後,各個城門的出入口,都設立了路障排查。
現在是進城不易,出城更難!
馬車放緩速度後繼續前行,約莫進入坊市,喧囂聲乍起。
蕭景泰斜靠在軟榻上,挑起車窗竹簾的一角往外看。
外面暮色如同暗紗覆蓋大地,兩旁商鋪門前,升起了明亮燈火,飯菜的香味,遠近縈繞。
晨曦聞道香味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