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此時她沒有多餘的時間可以消耗,空間暫停系統即將失效,她必須在此之前將留香的衣物穿戴整齊,退出靈堂。
。。。。。。
雖然說只是死了一個無足輕重的婢女,可畢竟關乎一條人命,老夫人杜氏當即就讓管家去京兆尹衙門報了案。
嘉儀縣主和一眾夫人們被作為證人留了下來。
老夫人杜氏命丫頭們給眾人重新上了熱茶,歉意萬分的說道:“讓縣主和眾位夫人受驚,真是老身的罪過!老身已經讓人去通知衙門,畢竟也是一條活生生的性命,不敢大意。在衙門來人之前,還望各位夫人們暫時留在伯府,不便之處,還望海涵見諒!”
眾人聽得老伯夫人言辭如此懇切。自然不好駁了她的面子,只好捧著熱茶,一面等著京兆尹衙門的人過來。
“不知道那個留香家中可有什麼弟妹?”等待間,有夫人低聲問老夫人道。
老伯夫人哪裡知道一個小小婢女家中有些什麼人?
別說留香不是近身伺候她,就是近身伺候的大丫頭,她對其家庭的情況,也是不甚瞭解。
一般情況下。來府上當差的丫鬟。都是經過掌事媽媽精挑細選進來的,選的也都是清白的人家,老夫人並不過多幹涉。也沒那個精力。
而當奴婢的,來了主家做事,就要以主家的一切榮辱為依歸,將伺候好主子當成自己最頂要緊的大事兒。至於她們私家的事情。只要不仗著主家的名聲在外胡作非為,一般是不會過問的。
那提問的夫人見老伯夫人疑惑。便笑道:“妾身瞧著那孩子是個忠厚老實的,這年頭這樣的忠僕可不好找呢,妾身是想問問她家裡要是還有弟妹,倒是可以買回府去。。。。。”
她這話出來後。倒是惹得其他夫人掩嘴輕笑。
這人是沒帶腦子出門麼?
十指尚且有長短,誰能保證留香的弟妹就有她這當姐姐的情操呢?
忠誠殉主,說是好聽。可誰沒事兒吃飽了要這等子忠僕殉葬呢?這不是貪晦氣,詛咒自個兒麼?
老伯夫人杜氏笑了笑。道:“這個老身還真是不甚清楚!”
那位提問的夫人被人笑了一通後,臉燒得通紅,吶吶道:“老夫人也別當真,妾身也是玩笑著說說而已。。。。。。”
堂屋內又是幾道低低的嗤笑。
嘉儀縣主有些不耐煩坐在屋子裡乾等著,她左右看了看,見京兆尹衙門的人還沒到,便對老夫人道:“左右無事,我去園子裡走走,透透氣兒。”
老夫人也不敢攔著,指著自己貼身伺候的大丫鬟翠枝,吩咐她給嘉儀縣主領路。
沒有嘉儀縣主在場,堂屋裡的氣氛陡然鬆快了些,夫人們沒有了適才的緊張和侷促,談吐更加自然。
這廂嘉儀縣主出了院子後,叫住前頭領路的翠枝,說道:“不去園子了,去靈堂瞧瞧。”
翠枝臉色有些發白,若是沒有剛剛留香撞棺身死的這件事,嘉儀縣主要去靈臺弔唁世子夫人,她自是樂意在前頭帶路的,可適才來稟報的丫頭說了,留香的屍身此刻還躺在靈前,血流了一地,樣子十分可怖,縣主這個時候過去,可別給嚇著了才好。。。。。。
“縣主,靈堂那邊還沒有收拾乾淨,只怕衝撞了您!”翠枝低著頭說道。
“衝撞?”嘉儀縣主輕笑一聲,揚起下巴,曼聲道:“本縣主從來不信這些!你前頭帶路就是!”
翠枝見她語氣堅定,不敢再勸阻,只恭敬地應了聲是,領著嘉儀縣主主僕往靈堂的方向走去。
晌午的日頭正盛,金色的陽光從剛吐出新芽的枝椏縫隙中穿過,傾灑在青石板磚上,地上光影斑駁,明滅晃動。
嘉儀縣主眯了眯眼,露出一絲像貓兒一般慵懶的神情。
靈堂外屋簷的一角,有一對黃色的蝴蝶在相互追趕嬉戲,蹁躚的羽翼在牆面的倒影裡,划起一道道金色的漣漪。
她站定腳步,不覺看得有些怔神,唇角微微挑起,勾起一個美麗的弧度。
“嘉儀縣主怎麼到這裡來了?”
身後一道沙啞低沉的聲音將她從遊離的思緒里拉了回來。
嘉儀縣主轉身,便看到了荊世男那張俊朗卻又灰敗暗沉的臉。
短短几日的功夫,他便似蒼老了七八歲。。。。。。。
餘氏能得他如此付出,倒是死得其所了!
嘉儀縣主看著他微微一笑。
她本就長得明豔,再加上這一副欲語還羞淺笑三分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