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府尹哪敢有異議?再說這案子進行到這裡,物證各方面都能對上,宋超腳底那個青苔,其實也無關輕重了,若是結果能對上,那也是證據指控上多了一層力度。
而另外一方面,宋超的殺人動機跟彩繡坊的花魁有扯不開的干係,與宋超通訊的,信的內容是否系紅袖親自書寫無誤,這些都還需要當面取證。
已經是下午未時了,金陵城內的陽光依然燦爛。
晨曦和蕭景泰並肩站在一起,彷彿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這一天出來,他們公事公辦,倒也沒有想象中的尷尬。
“郎君,晨曦也要進去嗎?”冬陽站在車轅邊上,抬頭看著佇立在陽光下的彩繡坊,皺眉問道。
“嗯,進去!”蕭景泰說完,側首看了一眼男兒裝束清秀俊逸的晨曦,邁長腿先一步走了進去。
晨曦雖然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但並沒有表現得有多好奇激動。
到底來的不是時候,午後的這個時間段,是彩繡坊一天裡最安靜沉寂的,看不到夜晚鶯歌燕舞,彩燈飄搖的奢靡畫面。
晨曦回頭朝冬陽擺了擺手,邁步跟了進去。
紅袖是彩繡坊新晉的花魁,容色譎豔,身形妖嬈,擅長琴棋書畫,深受金陵城內權貴公子們的熱捧。
**最近賺得盆滿缽滿的,全靠這位當紅的花魁娘子,自然不同意衙門的人將她從彩繡坊帶走。
彩繡坊能在金陵城站穩腳跟,並且將風月場的生意經營得如此紅火,後面若是沒有強有力的背景支撐,那是不可能的。
身為明面上的老闆,**也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更不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法盲。
正所謂捉姦捉雙,抓賊拿髒!
紅袖是她彩繡坊的姑娘,身為媽媽自然要盡力的保護她。
再說紅袖在宋家命案發生的時候,還在彩繡坊內伺候恩客,與宋家滅門案根本扯不上關係。宋超充其量也不過是捧過紅袖幾次場,二人並無深交,若衙門有什麼需要紅袖協助調查提供資料的地方,那也得上彩繡坊來才是,斷沒有將人抓去衙門的道理。
此前趙府尹被**的話堵得啞口無言,最後只能同意來彩繡坊向紅袖當面詢問。
這事兒報告了蕭景泰之後,蕭景泰當即說取證的事情交給他,趙府尹卻是巴不得。
那**的橫樣兒,也就只有刑部鬼見愁能治得了她。。。。。。
彩繡坊是四層樓高的繡樓,一樓有個大堂,大堂中間搭著半人高的圓形臺子。臺子中間擺放著各色樂器,琴瑟鐘鼓,樣樣齊全。
白日裡繡樓內並沒有燃起燈火,但依然能看出整個繡樓裝潢的奢靡華麗。
晨曦能夠想象,夜晚降臨之後,花燈升起,觥籌交錯,鼓樂點點,笑聲吟吟,醉生夢死的畫面有多麼的奢靡夢幻。
這是男人們的銷金窟,溫柔鄉啊!
晨曦嘖嘖了兩聲,隨著前面引路的龜奴,邁步上了二樓的階梯。
紅袖的房間就在二樓長廊盡頭處,地方比較偏僻,但勝在清幽乾淨。
龜奴在房間外面停下來,抬手敲響門扉,低聲說道:“小姐,蕭侍郎來了!”
話音剛落,門就被開啟了。
晨曦的視線裡出現了一箇中年女子,約莫三十歲上下,濃妝豔抹,風韻猶存,故意敞開的領口露出一個繡著大紅色牡丹花的寶藍色袔子,那袔子顯然做的有些小了,露出大片的雪白,胸前春光無限。
無須生物腦掃描系統相助,晨曦也能猜到,這女人,應該就是彩繡坊的**了。
**堆著一臉招牌式的笑容,扭著珠圓玉潤的身子走出來,上下打量了蕭景泰一番,佯裝熟稔道:“哎呀,這不是蕭侍郎麼?您可是好久沒來了,快請進,紅袖在裡頭等著您呢!”
說得他好像是來嫖的!
蕭景泰臉色沉了沉,森冷的氣息從周身滲出,**下意識的打了個哆嗦,臉上笑意收了收,倒是不敢再耍嘴上的花槍。
晨曦卻皺了皺眉,顯然把**的話聽進去了。
好久沒來了?
意思是以前常常來?
晨曦抬頭一臉鄙視的看了蕭景泰一眼,跟在他身後進了房。
紅袖從內廂走出來,蓮步輕盈,身姿嫋娜,白嫩的小手上還拿著一隻團扇,單單看這走姿就讓人覺得萬種風情,嫵媚至極。
“媽媽,蕭侍郎既然是有話要問我,你就先出去吧!”紅袖先微微欠了身與蕭景泰見禮,而後徑直就開口將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