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沁:“我剛才查了下資料,去年我們市裡艾滋病毒職業暴露的案例有10起,感染的醫生和護士是三起,機率百分之三十。hiv病毒的傳染條件相對嚴苛,所以先不要太絕望。況且,如果真的感染,就更不能辭職了,這是工傷,醫院必須要管的。”
三人一時都不吭聲,看著許沁。
許沁不解:“怎麼了?”
小南:“許醫生,和你相處這麼久,沒見過你一次說這麼多話。真不習慣。”
“……”
許沁說:“我先下班了。”
“等一下,”小西蹦過來,拖住許沁的手,“許醫生,今天來治傷的那個消防員,你認識嗎?”
許沁:“怎麼?”
小西歪頭,花痴笑:“覺得他很帥誒。你要認識他的話,介紹一下唄。要過冬了,該找男朋友了。”小西眼裡冒星星,興奮地對手指,“消防員和小護士,好搭的哦。”
許沁說:“不認識。”
小西一臉遺憾:“好可惜。”
許沁出門時,聽見身後小北在給小西支招:“小南和他們隊裡一個消防員有聯絡,你可以問她。”
許沁走進地下停車場,冷風突灌,她打了個冷戰。這才發覺像小西說的,要過冬了。
北方的冬天來得太早了,那一次見到宋焰,還是夏天呢。
接下來有幾天休假,許沁回了孟家。
孟懷瑾和孟宴臣在外聚會,晚飯時只有許沁和付聞櫻。
付聞櫻自然問起她和蔣裕的發展,許沁以工作忙為由搪塞。
付聞櫻微微嘆氣:“這麼忙,還是不想換工作?讓你爸爸給你安排去大學或研究院吧,工作輕鬆。”
許沁:“現在工作挺好的。”
“我只看出你臉更瘦了。”付聞櫻往她碗裡夾了一大塊羊肉,又給她盛了一碗玉米排骨湯,“全都喝了。”
許沁:“嗯。”
“早些成家。”付聞櫻說,“你們一個個都不知怎麼想的,宴臣也是,給他相親的女孩子那麼多,就沒一個看得上的。”
許沁喝著湯,抬起頭:“媽,我有喜歡的人。”
付聞櫻正夾菜,頓了頓,上下掃她一眼:“不是蔣裕?”
“不是。”
付聞櫻稍稍有些遺憾,但讓了一步,問:“誰家的?”
許沁:“普通人。”
“那不可以。”付聞櫻說,“沁沁,不要逼媽媽再做一次惡人,好嗎?”
第17章
好不容易捱到輪休,許沁卻得了重感冒。不知該怪天氣變冷,還是怪緊張的工作結束後,精神鬆懈萎靡導致抵抗力下降。
許沁不想打針吃藥,說感冒挨一挨就好了,還能提高免疫力。她只想昏昏沉沉睡個兩三天,不要清醒,不要思考,補足睡眠就行。
付聞櫻說她胡鬧,讓家庭醫生給掛了吊瓶。
許沁闔眼沉睡,一覺醒來已是天黑,房間內光線昏暗,沙發旁亮著一盞落地燈。
孟宴臣坐在沙發看書,肖亦驍橫倒著呼呼大睡。
許沁望著孟宴臣溫潤的眉眼,安靜看了許久;孟宴臣抬起眼簾時,便碰見許沁的眼神。
“醒了?”
“嗯。”
“好些了嗎?”
“嗯。”
孟宴臣過來坐到床邊:“鼻音還是很重。”
許沁望一眼吊瓶:“這樣打針,明天就會好。”
孟宴臣看見她的手露在被子外,想撫一下,卻沒有。
床邊放著花和毛絨玩具。每次她生病,肖亦驍都會送她一個毛絨玩具,但這花……
“誰送的?”
孟宴臣:“蔣裕。”
許沁:“他怎麼知道?”
“媽媽跟他媽媽說了。”孟宴臣說話很簡短,並不歡迎。
不歡迎又如何。他也被付聞櫻安排相親,一週一次,無法拒絕。不是部長家,就是政委家,沒有別的選擇。
孟宴臣問:“你喜歡蔣裕嗎?”
許沁盯著輸液管裡滴落的藥液,說:“不喜歡,但也不討厭。”
孟宴臣問:“意思是——能接受和他結婚?”
許沁目光不移,盯著藥滴:“也不能。”
孟宴臣不置可否,坐了半刻,說:“我下去給你盛粥。”
他走了,房間裡陷入安靜,許沁吐出一口濁氣,正要閉上眼睛,聽見肖亦驍懶散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