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說,是不知道怎麼打破現狀。
敲門聲來的突然,隨後是沈肆的聲音,蘇夏不得不走了。
“施涼,如果有需要,我會盡全力幫你。”
輪椅上的女人沒有回頭,“替我向沈先生問好,還有安安小少爺。”
蘇夏開門出去,反手把門帶上,她把手伸過去,一隻寬大溫暖的手將她牽住。
真心相愛的有情人,應該向他們一樣,得償所願才是。
“蕭荀呢?”
沈肆道,“在書房。”
蘇夏問道,“你跟他聊的怎麼樣?”
沈肆道,“不錯。”
“那他是怎麼想的?”蘇夏說,“真打算|囚|禁|施涼一輩子?”
她的情緒有些激動,一半因為同是女人,一半是相處過兩年,不是陌生人,“施涼才三十多歲,人生還有漫長的時間。”
沈肆簡明扼要,“蕭荀是個明白人。”
蘇夏聽懂了一些東西,有一些依舊迷惑,她嘆口氣,做了母親,更加的多愁傷感。
換作是她站在施涼的立場,也處理不好。
一個是救命恩人,帶給自己重生的力量,凌駕所有感情,另一個是自己的摯愛,承載了全部的愛。
蕭荀的立場同樣如此,明知道對方的心不在了,強留在身邊只是一個會呼吸的木頭人,他想放手,又捨不得。
雨幕下的院子裡是另一番美,蘇夏邊走邊看,蕭荀為施涼花了多少心思,眼睛能看到的多,看不到的更多。
三個人的愛情裡面,必須有一個人要退出,否則,就是同歸於盡。
那太悲哀了。
蘇夏說,“出島的時候,看看能不能帶點花種子回去。”
沈肆,“好。”
隔著雨幕,蘇夏忍不住讚歎,“這地方真好。”
沈肆把她的腦袋按回臂彎裡,替她擋風雨。
狂風暴雨持續了大半天,才有鳴笛收兵的架勢。
書房的門緊閉,誰也不知道里面的人在幹什麼,想什麼。
門開啟時,出來的人不見異常,只是袖口有血跡斑斑。
蕭荀說,“把裡面清掃一下。”
下人應聲,“是。”
蕭荀邁步往門口走,有下人及時撐傘,他接走,一個人去了別院。
晚飯是在那裡吃的,過程中將食不言三個字表現的玲離盡致。
蕭荀捲起袖子,動作熟練的去打水,端過來給施涼洗腳。
施涼的腿傷了三年,蕭荀就三年如一日的照顧著她。
作為家人,他盡心盡力,沒有任何怨言和不足。
作為長輩,他做的,已經超出該做的。
施涼任由男人去脫她腳上的棉襪,他如果想她站起來,走出這個院子,就會給她安排最好的醫生。
三年的時間,她有信心會透過自己的鍛鍊,一點點跟身體做鬥爭,邁出第一步,第二步。
但他不想,她知道。
如今她終於成了一個離開他就什麼也幹不了的廢人。
“水溫合適嗎?”
“可以。”
施涼的眼皮底下,那雙有力的手放到她的腿上,往下一寸寸的按著,和每天一樣的問,“有知覺嗎?”
“沒有。”
“不要灰心。”蕭荀溫和道,“慢慢來。”
施涼,“嗯。”
“傳言沈肆那人沉默寡言,惜字如金。”
蕭荀曲腿蹲著,拿柔軟的毛巾給施涼擦洗,“他今天倒是跟我說了不少。”
施涼看了眼男人的發頂,白頭髮多了,“你不在乎別人說什麼。”
“對,我不在乎。”
蕭荀托起她的腳,唇輕輕碰在她的腳背上,“丫頭,你恨我嗎?”
施涼並不去追究他那句話究竟是指哪一件事,還是全部都包括在內。
“不恨。”
答案在蕭荀意料之中,無悲無喜。
給她擦乾淨腳上的水,蕭荀把她抱離輪椅,輕放到床上。
今晚蕭荀沒走,他去洗漱,回來後就在施涼身邊躺了下來。
四十多歲的男人保養的很好,身體健康,精壯,卻過的清心|寡|欲|。
蕭荀把床邊的人往自己那裡帶帶,“過兩天就是你生日了,想要什麼禮物?”
施涼詫異,“到我生日了嗎?”
蕭荀,“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