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盛光德不知道上了哪兒,你外公就叫我把你媽媽扶到酒店房間裡去。”
“到了房間,我感覺不太對,你媽媽也是……”
“被下藥了?”
“應該是。”
施涼沉下眼色,過去太長時間了,一些人也死了,無從查證。
曹峰咳嗽,“你媽媽沒有把事情說出去,她總是為別人著想。”
施涼輕拍他的後背,“曹叔,不早了,我推你回房吧。”
曹峰問道,“瀝瀝怎麼還沒回來?”
“她有個飯局,給我來過電話了,十點前能回來。”
曹峰按著輪椅扶手,“你也早點休息吧。”
“嗯。”
施涼在樓下坐了一會兒,有些倦了,她正想著今晚怎麼過,就聽蕭荀叫她,讓她去給他刮鬍子。
施涼一手拿著刮鬍刀,一手擱在蕭荀的臉側。
蕭荀低著頭,彎著腰,“晚上我不走了。”
施涼麵不改色,也不語。
蕭荀皺眉,手掌放在她的後頸,掌心的薄繭磨上去,“好嗎?”
施涼放下刮鬍刀,眼中有幾分促狹,“不說這個行嗎?我怕把你下巴刮破。”
蕭荀微愣。
他的呼吸頻率徒然變的不正常了。
拂在面頰上的氣息讓施涼不適應,她抬眼,撞上一雙|欲|望|翻滾的眼眸。
就在這時,床上的手機響了。
蕭荀手底下的人前來稟報,抓到了人。
施涼,“誰?”
蕭荀說,“一個叫阿大的。”
施涼看到照片,臉色一變,他就是盛光德的劊子手,殺張瑞的那天,她見過。
抓到他,盛馨語就等於失去了自己的盾牌,手裡的|武|器|。
施涼跟著蕭荀過去,那人是個硬漢,嘴巴上了鎖,怎麼動他都不說一句話,再打下去,就得死了。
死了就是一具|屍|體|,什麼價值都沒有。
施涼背過身去|咬|食指關節,蕭荀發現的時候,出血了。
他握住施涼的手,“創口貼。”
邊上幾個西裝男齊齊搖頭,平時他們破個皮流點血不當回事,誰有那玩意兒啊?
況且這裡是郊外,放眼望去,空蕩蕩的,鳥都不來|拉|屎|,連個人影都沒有。
蕭荀說,“去買。”
其中一個立刻開車去了。
施涼的心思跑偏,沒注意蕭荀把她的手放嘴裡,吸了血。
其他人縮成鴕鳥,研究水泥地,再看看腳背,就是不敢看面前發生的一幕。
施涼突然說,“我去試試。”
蕭荀咳了聲,把她的手握了握,“十分鐘。”
施涼完全沒發現蕭荀的異常,甚至連他耳根子紅了都沒發現。
“半小時。”
她往那扇門走,“我不會有事的。”
蕭荀隨後靠近,站在門外,以備萬一。
室內陰暗潮溼,瀰漫著令人作嘔的臭味,那是血腥味混合著|排|洩|物的氣味。
施涼看到地上的人,她感到古怪,同樣也好奇,對方是因為什麼才對那個人如此忠誠。
被打成這樣,都不肯出賣。
施涼一步步走過去,她蹲下來,“阿大。”
地上的人一動不動,如果不是還有一點呼吸,跟死了沒兩樣。
“據說在你的住處發現很多書,大多都是計算機類的,少數是英語週刊,我猜你上過大學,計算機系畢業,第一份工作的收入可觀,你對未來有著詳細的規劃。”
施涼湊的更近一些,“我說的對不對?”
地上的人還是沒有反應。
施涼銳利的視線停在一處,她的眼睛一眯,有一個可能飛速在腦子裡形成。
“我上大學的時候,對一個男生有好感,現在我還記得第一次遇到他的場景。”
“那是在圖書管裡,他穿著簡單的白襯衫,乾淨陽光,和我擦肩的時候,我聞到了他身上的肥皂味。”
“在那之後,我開始下意識的在學校尋找他的身影……”
施涼臨時編了一個美好單純的初戀,她輕著聲音,充滿|蠱|惑|,“你的心裡是不是也有這樣一段時光?”
地上的人動了下手指。
施涼踩住他試圖蜷縮的那隻手,“無名指上戴久的東西拿了下來,突然空空的,會不會不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