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裂。
忽有一陣風吹過,米糖被吹散了,掉到墓碑上。
吳秋生前很喜歡吃米糖,時常備在包裡,盛光德知道,他抹了把臉,面部有些扭曲,“裝神弄鬼。”
無論那塊米糖和腳印是有意留下,還是無意的,都已然在盛光德的心裡留下不安的引子。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反之,青天白日也會撞到鬼。
盛光德回到車裡,安撫恐慌的女兒,“馨語,那是一個掃墓的,她說是發現墓碑前有花,就好奇的看了看。”
“那就好。”盛馨語鬆口氣,“剛才嚇死我了。”
她催促道,“爸,我們快點走吧,這地方陰森森的,好恐怖。”
盛光德也不想再待下去。
這些年要不是為了盛暉的股市,不得不維持吳家好女婿,好丈夫的形象,他根本不會來。
盛馨語冷不丁的說,“爸,那個小……她是不是就埋在附近的山裡……”
盛光德排斥道,“你提她幹什麼?”
盛馨語撇嘴,“我隨便問問,當我沒說。”
車子的引擎聲漸漸被風聲吞沒。
墓園陷入死寂。
黃金殊接到醫院電話的時候,她在商場溜達,公司推出的“清涼一夏”銷量沒達到預期目標,上頭一層層的施壓,他們最底層的只能吐血。
員工還在那敬業的說,“這幾款的設計是很不錯,但是顧客都反應顏色太花了,賣的還不如那邊的好。”
黃金殊掛掉電話,對員工說,“你把問題都寫下來,我晚點來拿。”
她匆匆趕去醫院,施涼在掛水,人已經醒了,燒還沒退。
“你怎麼來了?”
黃金殊把包擱櫃子上,“醫院從你手機上聯絡的我。”
“我沒事了。”施涼說,“你回去上班吧。”
“不急這一會兒。”黃金殊看到擺在床邊的高跟鞋,“阿涼,你去哪兒了,鞋這麼髒。”
說著,她拿起一隻鞋,用溼紙巾擦掉上面的泥。
“發高燒了還亂跑,幸虧是在醫院門口昏倒的,這要是在外頭,以你這形象,那就完了。”
黃金殊感到慶幸,她把另一隻鞋也擦乾淨,蹙眉道,“阿涼,a市對你不利,你才回來幾天啊,不是受傷就是生病。”
“要不我給爺爺打電話,讓他過來一趟,給你卜一卦。”
“別。”施涼說,“你爺爺都一百來歲了,不要讓他費神。”
黃金殊嘆氣,“好吧。”
她託著下巴,“阿涼,我總是覺得你的心裡裝著很多東西。”又好像什麼都沒裝。
施涼看她一眼。
黃金殊仗義道,“不管發生什麼事,我跟建軍都是你的人。”
施涼笑著,“我知道。”
週四,施涼去盛暉上班,在等電梯的時候碰見了盛光德和他的秘書。
施涼微低頭,“董事長。”
盛光德聞言側過頭。
秘書會意的說,“董事長,這位是施涼,財務部新上任的主管。”
這種難得一見的大美人,他見一次,終生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