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一片片茂密的叢林,終於一條通往山下的羊腸小徑出現在不遠處。
二人互相望了一眼,欣喜萬分,一起往那路上跑。
森林裡到處都是土著人設下的捕獲獵物的陷阱。
孟伊夏一不注意踩到了一個鐵夾子,鋒利的夾刃瞬間捆住小腿,陷入肉中。
“啊!”劇烈的疼痛,讓她忍不住喊了一聲,撲通一聲摔在地上。
龍闕連忙停住腳步,轉身看她,見到她小腿上血肉模糊,連忙蹲下身,奮力搬開鐵夾子。
由於傷得太重,孟伊夏已經無法行走。
龍闕扯開了身上的衣服給孟伊夏的小腿粗略包紮了一下,然後將她背起,繼續往小徑跑。
終於,二人有驚無險地來到了山下平地。
太陽早已經下山,周圍一片昏黑。遠處可見家家戶戶亮起的時明時暗的燈光。
孟伊夏微弱地問:“你可不可以把我送到村長家?”
龍闕卻道:“老師還是先去我家吧,我家離這裡近。”
孟伊夏極力掙扎,“你把我放下來。”
龍闕堅持揹著她,“放心,我不會對你怎樣。”
孟伊夏再支撐不住,趴在龍闕身後昏睡過去。
咕嚕村上村地帶最西邊有一棟兩層破舊的小樓,那便是龍闕的家。
孟伊夏醒來的時候,正躺在一張動下便咯吱咯吱響的床上。
龍闕蹲在床邊,將一團團綠色的泥巴塗在她小腿上的傷口處。疼痛隨之奇蹟般地消失了。
床頭擺著一張陳色的桌子。兩盞煤油燈跳動著火焰,將屋中照得通明。
屋中擺設都十分陳舊,似乎很久沒人打理。
孟伊夏咳了咳,坐了起來。
龍闕欣喜,“你醒了?”
孟伊夏問,“這裡是哪裡?”
龍闕齜牙一笑,“我家。”
孟伊夏只覺背後一寒,待看清腿上被塗滿了綠色的泥巴,瑟瑟發抖道:“你,你在我腿上塗的什麼?”
龍闕將剩下的半盆綠泥端到孟伊夏面前,“這是可以讓傷口快速癒合的藥,名字我記不大清楚了,好像叫什麼藥泥,是我媽做的。我媽生前是村子裡有名的大夫。”
孟伊夏鬆了口氣,有些驚訝如龍闕這樣的人竟有個大夫媽媽。
“怎麼用煤油燈?你家沒有通電嗎?”
“嗯,電工來安電線的時候,我因為在外面忙,沒在家,就錯過了。”
“家裡沒有他人嗎?”
龍闕突然沉默了下,“他們……都死了。”
孟伊夏怔了怔。
龍闕又恢復了精神,笑道:“你在這歇息,我去廚房做晚飯。”
孟伊夏看著他離去,真不敢相信他也會做飯。
目光瞥到床頭櫃上擺放的一張木框照片。
照片上是龍闕的一家。漂亮的媽媽,和藹的爸爸,還有一個可愛的妹妹。那個時候的龍闕似乎才七八歲,笑得幾分痞氣。
這樣一個幸福的家庭,是如何只剩了龍闕一人?
龍闕端著晚飯回來時,孟伊夏已經將照片放回原處。
晚飯是飄著青菜和雞蛋花的麵疙瘩,口感十分好。
孟伊夏一連吃了兩大碗,把肚子都快撐破了。
孟伊夏好奇道:“你為什麼會出現在山上?”
龍闕正在收拾碗筷,笑道:“還記得我先前和你說個要找個機會和你好好聊聊吧。因為你週一到週五要給孩子上課,我就沒有去打攪你,想週六再去找你,卻被告知你和村長一起去山上了。我只好去山上找你了。”
孟伊夏有些疑惑,“你怎麼會把我認作阿音老師?”
龍闕愣了愣,如同回憶般道:“阿音老師和你一樣有著一頭烏黑的長髮,而且經常喜歡去山上與那些怪人一起。阿音老師是那樣好的一個人,所有人都喜歡她,連山上的怪人都喜歡她。”
龍闕說著,如同頹廢般垂著腦袋默默站立著,似乎在隱忍啜泣。
孟伊夏看著心情更加沉重,連忙轉移話題,“你說想與我聊聊,想聊什麼?”
龍闕走到孟伊夏的面前,俯身在她耳邊喃喃:“殺老師的人至今還活著。他一定還會殺了你。如果你想在這個村子裡活下去,就聘請我當你的貼身保鏢。你可以和村長提議。我相信由你提議,他一定會答應。”
孟伊夏想起在縣城被綁架事件,一陣毛骨悚然,疑惑道:“你為什麼要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