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
只見祁墨州從潘辰身後走出,柔福宮眾人行禮,祁墨州面無表情牽著潘辰的手往宮外走,潘辰對月落她們使了個‘不用擔心’的眼色,月落便伶俐的點點頭。
潘辰和玄參在柔福宮門前打了個照面,玄參手裡端著一隻竹編的篩笠,篩笠上是曬乾了的花,這是要做潘辰之前跟她要的胭脂,看見潘辰和祁墨州走出,玄參趕忙退到一邊去給兩人行禮,潘辰經過她身邊時,對玄參暗自抬了抬手,意思是‘不用多禮’,面上神色表情與往常並沒有什麼差異,依舊是和善親近的,玄參看見潘辰的動作,將頭埋得更低了些,等到潘辰被祁墨州拉著出了柔福宮的大門,才站起來。
傅寧和李順守在柔福宮外,見祁墨州出來,便迎上前來,李順的臉上還有些青紫的痕跡,但他似乎並不想遮掩,每天都還以這些傷痕為榮的感覺,此時笑著過來問祁墨州和潘辰要起駕去哪裡,祁墨州沒有說話,潘辰卻是從祁墨州身後對傅寧招了招手,傅寧看見潘辰的手勢,又看見祁墨州臉上的神情,當即明白了潘辰的意思——皇上又犯病了。
趕忙上前攔住了李順,潘辰乾咳一聲,說道:“我和皇上吃點東西去,傅統領跟著就好。”
祁墨州不等潘辰說完,左右辨認了一下方向之後,就牽著潘辰往他想去的方向去了,傅寧阻止了李順等人的追隨,隨即跟上。
祁墨州走的很快,潘辰一路小跑才跟得上,傅寧跟在後面喊了兩聲,但祁墨州只顧著往前走,並不理會,傅寧問潘辰,潘辰也說不清祁墨州要帶她去哪裡,七拐八彎的就走到了安定門,潘辰猛地拉住了祁墨州的手臂:
“喂,咱們不是去御膳房嗎?”
祁墨州卻是不答,一個勁的往宮門口走去,潘辰回頭求助傅寧,傅寧也是一臉懵逼,不知道怎麼辦,眼看就要出宮門了,宮門的守衛已經發現了他們的蹤跡,認出了祁墨州,趕忙跑過來請安,祁墨州拉著潘辰一路往宮外去,弄得守門的禁軍有些摸不著頭腦,還是第一次看見皇上這麼青天白日的走著出宮去。
潘辰也很無奈,但卻知道祁墨州今天沒有飛簷走壁的原因,上回她說過,她暈飛……雖然只是猜測,但潘辰感覺就是這個原因,畢竟祁墨州帶她飛簷走壁,上躥下跳也不是一回兩回了。
心中莫名被他的這個小舉動給觸動一下,那時自己不過是隨口說了一句,他就一直記到了今天,就好像他是電腦,而潘辰說的那句話是電腦資料,無論經過多久,他都能一下子就記起來,然後照著執行。
這種被人記住,被人重視的感覺,真的很奇妙。
潘辰一路跟著祁墨州往前走,並沒有在意去了什麼地方,祁墨州出宮之後,傅寧就隱入了暗處保護。潘辰被祁墨州牽著走在通往朱雀街的官道上,周圍空無一人,早已過了上朝的時候,高高的宮牆之下,道路悠長,寂靜無聲,青天白雲,偶有飛鳥飛過,一切都是那麼平靜又自然。
潘辰的手被人牽住,不用考慮前進方向,只要跟著他的腳步,就永遠不用擔心似的。
這種感覺,上回祁墨州次體人格出現,將她一路從太醫院抱回柔福宮的時候也有過,可那一次太過刺激,後來又發生了一些事情,讓潘辰沒有時間靜下來好好的回憶這種感覺。
潘辰低下頭看了看兩人緊緊牽著的手,感覺太奇妙了,明明是同一個人,明明是同一雙手,可為什麼給潘辰的感覺卻這樣不同呢。次體人格反應的是主體人格的精神世界,那是不是就意味著,在祁墨州的潛意識裡,潘辰所佔的比重在漸漸變大呢?
潘辰猛地停住了腳步,祁墨州不解回頭看著她,潘辰的神情有些嚴肅,緩緩的走近祁墨州,來到他面前,仰頭認真的對他問道:
“祁雪州,你為什麼對我好?”
祁墨州居高臨下看著潘辰,沒有經過太久的思考,就對潘辰回道:
“因為喜歡你。”
“……”
有那麼一瞬間,潘辰耳中是聽不到任何聲音的,世界都靜止了,悠長的宮牆下,空無一人,陽光傾灑而下,照在兩人身上,微風徐徐吹來,吹動著潘辰的秀髮與髮釵,金屬碰撞聲雖小,但在這靜謐的環境中尤其明顯,兩人就那麼對面而立,雙目凝視,潘辰想透過祁墨州這澄澈的目光,看到他的內心,想象著主體人格正縮在他心房的某個角落裡……
想到祁墨州的主體人格,潘辰斂下了眸子,低下頭繼續往前走。
次體人格是被動型的,他只會對潘辰的問題進行回答,並不會主動反問潘辰,見潘辰低頭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