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也沒有說,等江月夜要下車了,傅雲清才來了句:“我很抱歉。”
“嗯?”江月夜懵懂了一下。
“此前殿下問過我,麻雀是不是真的可以飛上枝頭變鳳凰?我答說麻雀是永遠也變不成鳳凰的。”
“這又如何?”江月夜更不明白了。
傅雲清特意送她回來就是為了說這句雲裡霧裡的話來貶她?
或者說她有意讓傅雲清來送她就是為了讓他拐著彎罵她麼?
“傅公子,你……”
江月夜的話才說了半句,傅雲清便已經定定的看了過來:“麻雀是變不成鳳凰沒錯。可惜江小姐本身就不是麻雀,殿下又豈知江小姐是不是真的鳳凰?”
江月夜捏了捏眉心:“傅公子,麻煩你說話通俗點,繞來繞去的多沒意思。”
傅雲清卻忽然住了嘴,抬手為江月夜掀開了車簾:“江小姐下車吧。”
……
於此同時,京都。
二皇子府。
御玄安忐忑的在屋子裡走來走去:“舅舅,你說我們這麼做合適嗎?萬一被發現了,以皇兄的性子,恐怕要出大事。”
御玄安的舅舅,正是當朝的御史大夫,位列三公的左圖成。
只不過左圖成這個人野心勃勃,對丞相的位置覬覦已久。
而他又素來和丞相孔廉清不睦,自然希望能有朝一日把他拉下位。
此時聽見御玄安這麼說,不禁皺眉:“你給我沉住氣一點,只不過把他們拖在外久一點,又不是趕盡殺絕,你這麼害怕做什麼?”說著陰笑了下:“如果可以,我倒是想下殺手,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罷了。我們還需要時間部署。”
“舅舅。”御玄安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睛:“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做什麼?”左圖成好笑起來:“自然是讓你繼承大典。你母妃在皇宮中苦熬這麼多年,等的就是這一天,只要太子被廢,你這個二皇子就能名正言順的入住東宮。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讓太子德行失範,讓皇上對他失去信心,這樣你才有機會。”
御玄安聽著左圖成的話,腦海中情不自禁的把自己想象為身穿龍袍,頭戴龍冠的天子,頓時手腳控制不住的顫抖起來。
既是激動也是害怕。
他這可是謀奪皇位啊,要是被父皇知道了,還不打斷他的腿。
御玄安對此顯得惶恐不安:“這能行嘛?就算太子出了事,不是也還有三弟和四弟,舅舅你別忘了,四皇子也是皇后所生,而我只是庶出,到時候恐怕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唉,你說我怎麼會有你這麼個侄子?”左圖成恨鐵不成鋼的道:“儲君向來是立長不立賢,皇上總不能一意孤行。再說,你舅舅可是御史大夫,到時候自會助你一臂之力。”
御玄安始終覺得不妥,還想說什麼卻被左圖成一下子打斷:“別猶豫了,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趁著太子出行,我們要把京都的該部署的都部署好,等他回來,再按部就班徐徐圖之。安兒,最重要的,是你要有這個心。”
御玄安感覺自己像是被什麼給擊中了一般。
無法動彈。
正文 拼爹
八日之後,迎春閣的演唱會如期舉行。
演唱會由迎春閣和怡紅院聯名舉辦,各大青樓派出得意紅牌前來助陣。
陣容可謂是有史以來最為強悍的。
精美的舞臺搭建在寬闊的廣場上,巨大的宣傳海報格外醒目,讓前來看熱鬧的人們新鮮不已。
陳秋霜看了看人山人海的盛況,笑著和廖怡紅道:“廖老闆,沒想到會是這種情況吧?”
眉梢眼底都是得意之色,往常都是廖怡紅門縫裡看人,如今也輪到她風光風光了。
陳秋霜覺得自己從未如此意氣風發過。
廖怡紅眉開眼笑:“多虧了陳老闆的錦囊妙計。”
說著還不忘討好幾句:“另外也要謝謝秋霜妹妹。如果不是你慷慨,我們哪能分一杯羹呀?”
以往都是連名帶姓直來直去的,如今倒是會攀交情。
陳秋霜在心中冷笑,面上卻分毫不顯:“廖老闆不必妄自菲薄。能有如此多人心甘情願花錢買票入場,你們怡紅院的七朵金花也功不可沒。說來,各大青樓都是有出力的,若不是大家一起聯合,憑我迎春閣一枝獨秀,也難以達到這樣的效果。”
“秋霜妹妹就是實誠。”廖怡紅說著昂起下巴,暗道算你識抬舉。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