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頭,要把被搶走的生意搶回來,故而找了賴頭來破壞挑花刺繡的生意。
至於兩人的關係怎麼個不一般,瑾瑜做了推測。
月娘全名趙明月,林員外姓林,他娘姓齊,妻子姓吳,月娘與林員外便不可能是親戚關係。
男女之間關係近到如此地步,用得上深夜造訪,三更半夜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除了是情人,瑾瑜想不出別的解釋。
聽完瑾瑜的推測,冬青無話可說。
仔細想來,月娘三十出頭,風韻猶存,除去眼角細細的皺紋,實在膚白貌美身段曼妙。
卻沒聽人說她的夫家如何出色,憑一己之力開著明山鎮唯一的繡鋪,還沒有誰人敢欺上門找茬。
想來,月娘如今擁有的一切,少不了林員外的一份功勞。
“那,那這下該如何是好?”冬青心思饒了幾圈,硬是沒想出瑾瑜此番舉動有什麼用。
查出了誰是始作俑者,也查出了這始作俑者為何要作俑,卻沒有任何作用。
他們家人窮勢弱,又沒有切實證據,根本不能將林員外如何。
而瑾瑜為了查出真相,還去招惹了賴頭那個無賴,若是日後賴頭上門尋仇,更是雪上加霜。
“不用太擔心,我回來之前,給賴頭送了一份禮物,他若還想安生過活,就沒那個膽子再來招惹你我,而且……”
瑾瑜說著輕笑了一聲,“我還抓著林員外另一個把柄,足以讓他投鼠忌器。”
“什麼把柄?”冬青心中好奇,瑾瑜去鎮上待了五日,到底能挖到多少秘密?
“林老二,是林員外找人打包送給張梁的。”
冬青心頭劇震,研墨的手頓住,猛的抬頭,“你是說……林員外將自己一母同胞的親弟弟,打包送去給仇家削骨剔肉?”
雖然林老二死不足惜,但聽到這種事,還是讓冬青難以接受。
“為何?那大善人的稱呼,是從何而來?你手裡有證據嗎?”
瑾瑜摸摸冬青的臉頰,“可笑就可笑在此處,大善人這個名頭,應該是林員外苦心經營得來的,若將暗藏的汙垢公之於眾,他這大善人的名聲,只怕要到頭了。”
“像林員外這樣花精力塑造名聲的人,很在意這個名頭,他可能一直視林老二為林家的汙點。”
“但他自己不能親手幹掉林老二,那樣會讓他的大善的假面碎裂,恰好,林老二自作孽讓林員外看到了張梁這個機會。於是就有了借刀殺人這一出,借張梁的手殺了林老二,張梁報了仇,他也能擺脫林老二這個包袱,指不定……他在內心覺得自己做了一件天大的善事。”
瑾瑜將心裡的想法娓娓道來,卻沒有提起自己的陰暗面。
當初林老二盯上冬青,若林員外沒有出手,可能出手的就是他。
瑾瑜在心裡感謝過林員外,至少於他而言,這確實是一件好事。
冬青聽得呆住,半晌才道:“那你又是如何得知此事?連細節都知道得這般清楚?”
“咳……”
瑾瑜捂嘴乾咳一聲,“這個嘛……我自有辦法,總而言之,我們有法子牽制林員外,以後不會有人再來找茬了。”
冬青苦著個臉,“說來說去,就是說你手裡並沒有證據是吧?這樣怎麼能讓林員外心虛?若是林員外抵死不鬆口,我們人微言輕,你覺得旁人是相信林大善人還是相信我們?”
瑾瑜無奈道:“唉……所以我這不是在寫信嗎?”
“對哦……所以你寫信做什麼?”
“……”瑾瑜手上不停,道:“一共兩封信,一封給李員外,一封借李員外的手送給林員外。”
冬青恍然大悟,“噢原來如此!”
李員外跟林員外是明山鎮有名的兩家大戶,林員外跟李員外不對付也是眾所周知。
當年二人還年輕時,一起考了科舉,李員外有幸過了鄉試成為舉人,而林員外連續試了許多年依然是個秀才。
兩人的樑子不止如此,當年兩人還同時看上一個姑娘。
很不幸,當年那個姑娘現在是李湘棉她娘,林員外又輸一頭。
後來林員外開始積德行善,大善人的名聲漸漸就壓過了李員外,但處處跟李員外作對。
去年李員外的老母親看中一塊風水寶地,想百年之後用來做墳地,被林員外搶先出高價買了下來。
不管李員外怎麼好說歹說,林員外就是死活不賣,要留著自己以後用。
林員外連他老母親的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