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笑了一下,顯然心情大好。
太陽已經下午了,這會也賺了一筆錢,是時候歸家了。
緊接著,就看到老人家動作利落的調轉馬頭,馬兒拉著車子轉了個彎,然後老人揚了揚馬鞭,嘴裡不停的發著:“駕……駕……”
那頭的陳玉娘看著一幕,倒是揚聲喊了一句。
“老人家,謝謝您,您路上慢行。”
只見她說完後那頭的馬車旁側揚起一隻手,揮手示意,讓她離去。
而後,又想起那嘹亮卻又溫馨的山歌來。
陳玉娘不禁面帶一股滿意的微笑。
這才是她想要的一輩子,不用逢人媚笑。
在村口站了一會兒,看日頭也慢慢落下來了,她便提著手中東西打算回家。
只是剛走進村子裡,就看到從老林家串門出來的張大嬸子,對方見了她還一臉的嬉笑,緊接著說。
“哎呦,玉娘,買了這麼多東西啊。”
陳玉娘眉眼間盡是喜意,抿唇含笑道。
“是啊,張嬸子,家中缺了些東西,我看今天日頭好,便出門添了幾樣。這不,在鎮上一轉就轉到了這時候。”
緊接著兩人又寒暄了幾句,陳玉娘便娉婷嫋嫋的離開了。
而另一頭還未走的張大嬸子看著陳玉孃的婀娜背影,眼裡透漏出一絲豔羨。
同樣是生了孩子的,她家的秀兒可比那玉孃家的雲兒小上幾個月呢。
可看看人家,彷彿一朵鮮花正含苞待放,再看看自己,全然無法比啊。想到此處,就是平日裡為人甚善的張大嬸子也不由得生出一絲嫉妒之心。
只是當她想到另一件事的時候,就瞬間平衡了。
畢竟玉娘在貌美也沒用啊,家裡照樣沒有男人,還攤上一個不準當孃的改嫁的兒子,白花花的美貌有什麼用?
到老還不是跟她一樣。
這麼一想,在對比起自己家那口子,張大嬸子鬼使神差的找到了一絲優越感。頓時昂首挺胸,嘴裡還哼著小曲,笑眯眯的離開了。
而這邊的陳玉娘回到家中,先把自己置辦好的東西整理好。
然後拿出了那匹水紅料子,又從家裡找出了剪刀,以及穿了新買的配色針線,腦海裡想了一下女兒的身段,緊接著就動起手來。
午後的餘光倒是依舊透過窗戶灑了一些落在了她身上,襯得她眼裡的慈母光輝越發明亮。
可就在她悉心為著女兒做衣服的時候,倒是遠處有一人心心念唸的惦記著她。
崀山縣,古家大宅的客廳中。
一個劍眉星目的男人端坐著,眸中帶著一絲莫測的幽光,深邃的彷彿一眼望不到底。而此時他的手中還正捧著一杯茶輾轉反側,卻未酌一口。
只是,就在這時。
門外突然傳來蹬蹬蹬的響聲,男人聽後,耳朵微微一動,面上露出一抹少許的笑容,“蹭”一下的站起來,放下手中那已然涼了的茶水,大步向前走去。
緊接著,就看到一人大咧咧的走了進來,面上還帶一絲顯而易見揶揄的笑容。
男人看他這幅樣子,著實欠揍的很,雙眼驟然眯起,身上漸漸散發出一股危險的氣息。
另一人見他這般模樣,立刻收斂了剛才那吊兒郎當的模樣,連忙變得正色起來。
男人看他這幅樣子,冷哼了一聲,緊接著,連聲道。
“怎麼樣,打聽出來了嗎?”
那人聽後,面色一沉,然後頓了一下,才緩緩開口。
“打聽是打聽出來了,不過老大,可能要讓你失望了。”
男人聽完他這話,心中驟然一緊,不明白對方什麼意思,緊接著,停頓了幾秒後,才動了動薄唇,連聲詢問。
“莫非對方已經嫁人了?”
那人一聽他的話,嘆息一聲,然後搖了搖頭,可又點點頭。
男人被他這樣子整迷糊了,這意思到底是嫁沒嫁啊?
可還沒等他開口詢問,就又聽到對方繼續說。
“怎麼說呢,老大,你讓打聽的那娘們,要說嫁人也嫁人了,要說沒嫁也沒嫁,所以具體我也不知道算嫁還是不嫁。”緊接著他攤了攤手,面露一絲無辜之色,彷彿他也被搞糊塗了一般。
只是男人此時正心熱,而他又是這般模稜兩可,霎時間,緊抿起唇,然後揚起那大巴掌,對著那人的後腦勺就是重重的一下。
打的那人頓時一個踉蹌差點跌倒,然後男人才冷冷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