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緊握,渾身迸發著磅礴怒氣,遂緩慢的吐出一句話,一字一句彷彿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一般,怒聲道。
“以、免、什、麼?”
楊國升見狀也故作焦急的催促道。
“以免什麼,快說啊?有陛下給你做主,你還怕什麼?”
那人見狀,最後膽怯的看了皇帝一眼,隨後怯著聲音道。
“以免釀成,第、二、個、陳、賢。”他最後那幾個字吐得異常清楚,慷鏘有力。而這句話一出,在場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起來。
以楊國升、趙嘯博一黨的官員暗喜,暗道,此一誅心局張毅必死。
而太傅等人臉色剎那慘白,連聲怒斥。
“放肆,齊天殿上,怎容你如此放肆,你可有何證據?”
卻在太傅站出來厲聲指著地上那人的時候,高臺上的皇帝卻鐵青著臉暴怒。
“朕看放肆的是你,沈嚴,你是否跟太子一樣,忘了這齊天殿上是朕來做主,而不是你和那逆子!”李仁的聲音冷如利箭,狠狠刺在太子太傅身上,霎時間令他通身發寒。
緊接著連忙跪倒再地。
“微臣不敢。”
李仁冷哼一聲,然後冷冷道。
“太傅御前失儀,全然不把朕放在眼裡,來人吶,摘去頂戴花翎,拖入刑部大牢暫時收押。”
他猶如暴君臨世一般,是非不分,更是將輔佐過三位君王的太子太傅打入監牢。
太傅聽後,當即面露悽色,連忙搖頭道。
“陛下,微臣別無此意,求您明鑑吶。”
一把老骨頭跪在哪裡都感覺搖搖欲墜,若真進了刑部大牢,也在裡面待不久。
而後,群臣之內,倒是有一部分紛紛跪下替太傅求情,諸如禮部侍郎,大理寺司馬,三品驃騎武將等等。
“陛下,太傅乃是無心之過,求您寬恕。”
“是啊,陛下,太傅大人已然古稀,怕是承受不住牢獄之災啊,求您憐惜啊。”
……
這一個個心亂如麻,一時慌了神,紛紛求情。
全然忘了,他們這位陛下是多麼冷酷無情、暴虐昏庸。只要有人求情,一律被視為黨羽剪除。
這不。
“反了天了,前有太子那逆子忤逆朕,今有張毅那賊子意圖翻盤,現在你們這群老東西也開始活的不耐煩了。”他目呲欲裂,怒瞪幾人,胸口起起伏伏,昭示著自己內心的不平衡,緊接著指著地下連聲說了三個冰冷的好字。
“好好好,既然你們非要尋死,朕也不攔你們。來人,將這幾人統統送於刑部大牢同沈嚴那老東西做個伴,拉下去。”他厲聲道。
這一番話更是令地下一群人頓時僵住身子,不敢相信他們效忠的君主,到了今日全然不分是非黑白。
而李仁的話落下之後,身側的王寺更是恭敬的說了個“是”。
緊接著一揮手,呼啦啦又進來一群禁衛軍,直接將一群開始喊冤的人拉走。
齊天殿內,轉眼間從一片暴怒聲變得寂靜起來。
直到皇帝心中的憤怒再次被點燃,怒罵才響徹齊天殿。
“該死的張毅,朕要是不處置他,怎堪為君。”說罷,又大喊聲一聲。
“王寺,給朕擬旨,速將張毅召回來,他若是不歸,便是為謀逆之罪,你派人將其處以極刑。”
“是,陛下。”王寺那標誌性的涼薄嗓音再次出現在齊天大殿內,更是讓眾人心中發寒。
就是本來萬分高興的楊國升,都硬生生打了一個寒顫。
王寺這傢伙甚是不好惹。
縱使陛下寵溺月兒,可對此人萬分信任。
而此人不過一內宮太監,月兒卻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若是貿然對上,實在是不妙。
哎,算了,還是讓月兒離他遠一些吧。
楊國升如是想到。
就這樣,一場內宮之亂就此冉冉升起。
而這亂世也從這一刻徹底撕破臉面。
沒有了威震天下的大元帥張毅,大曆於大金大遼諸國不過是案板上的肥肉,可不足為懼。
只可惜,大曆上至天下,下至朝臣,卻沒有多少人看的出。
可謂是,大難臨頭卻毫不自知。
此後,大曆帝都大溪城更是人心惶惶,頻頻調動兵馬。
皇城腳下的百姓還以為是要打仗了,殊不知,這可是比打仗更令他們心碎的殺局,專門為他們心中萬分愛戴的大元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