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那麼多馬屁精,就沒見過這麼小的馬屁精,一被秦硯抱著那叫一個乖巧,可是他的父皇連奶都沒得讓他喝。
“你說的這是什麼話,小太子能知道什麼,定是你不會照顧孩子,我又不在宮中,平日你就多聽聽劉嬤嬤的囑咐,多學學,不然就交給下面人去照顧,你宮裡的人都是由皇上和太后排查過的,定不會出什麼漏子。”
說著,張氏又從袖中拿出一把金鎖,笑著道:“這個是我在光祿寺特意給方丈加持過的,最有佛性了,就當是我這個做外祖母的一點心意。”
看著那把金鎖,柳吟還是接了過來,一整天她姑母那邊就送了不少東西過來,似乎深怕她虧待了這孩子似的,其實她覺得自己真的很幸運,一開始她只覺得自己的處境十分危險,感覺隨時都要面臨被先皇抄家的危險,那時候秦硯每天也總是冷著一張臉,讓她總覺得對方隨時會剷除柳家,沒想到如今一切竟然會迎刃而解。
“對了,大哥怎麼樣?”她突然想起這事,神情頓時緊張了起來。
張氏坐在床邊又是嗔怪似的道:“你莫要擔心你哥那個皮糙肉厚的傢伙,昨夜為了救你爹還胸口中了一箭,今早就鬧著要進宮看你,這傢伙就是個不怕死的。”
柳吟:“……”
其實她就不該擔心的,這些練武的哪怕只剩最後一口氣,都還能跳起來,這就是人與人之間的差別。
“唉,你爹也已經與皇上說了辭官隱退之事,皇上也答應了,待你嫂嫂孩子出世後,你爹就會退下來,到時候這個家就真的只靠你與你大哥撐著了。”
張氏說著神情也有些凝重,一片意味深長的拉住她手,語氣透著嚴謹,“這天下畢竟是皇上的天下,你爹自然得為小太子先鋪好路,我們也不知道還能看著小太子多久,不過有皇上在,我和你爹也就都放心了。”
若說以前還存著懷疑,那此時此刻張氏已經沒有任何疑慮之心了,畢竟她就算是瞎子,也看得出皇上對自家女兒的在意,其實就連她自己也沒想到,有朝一日皇上居然會為了女兒廢除後宮,放在以前,這是她做夢也不敢想的事呀。
“您總說我胡言亂語,您何嘗不是一樣,您和爹都還那麼年輕,定能看著孩子長大成人的,總愛杞人憂天。”柳吟不滿的撇撇嘴,跟著又認真道:“對了,爹爹有沒有說反賊的事?”
別說朝政上的事,不管什麼事秦硯都不會主動和他說,他就是個悶葫蘆,問一點,倒一點,不問就什麼也不說。
聞言,張氏似乎也來了氣,臉色頓時沉了下來,“別說了,你爹說的確有人發現了叛軍的蹤跡,可是你哥那個不要命的居然還想自請出徵,將功補過,現在都還在家裡跪祠堂呢,真是一點也不讓人省心!”
話落,柳吟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她覺得就算把她哥砍成幾段,對方都能活蹦亂跳的喊著要去出征,這些武將的通病真是讓人頭疼,不過秦硯肯定不會讓他去的,畢竟放跑叛軍一事還沒有和他算賬。
千叮嚀萬囑咐讓她好好坐月子,眼看宮門要落鑰了張氏才回去,柳吟則繼續喝著她的補湯,比起生孩子的時候,如今劉嬤嬤更誇張,說什麼坐月子不調理好身子會落下病根。
因為不能吹風,所以孩子的洗三禮柳吟沒有去,雖然白天是自己喂,可晚上孩子餓的時候還是乳孃在喂,不然她還真睡不了一個安生覺,可能是在她肚子裡時補太多了,現在那傢伙吃的也多,她一個人的量還真滿足不了這孩子的胃口,也不知道他怎麼吃這麼多,以後肯定是個小胖子。
因為不能洗澡,柳吟拒絕了和秦硯一起睡的要求,所以這幾天她們一直是分居的狀態,不過等孩子辦完洗三禮後,對方又讓人把摺子搬到了她這裡來批。
今晚秦硯大方的很,不僅全宮的人都有賞賜,還給了孩子一塊玉佩,雖然不知道是做什麼的,不過他給的肯定都是好東西,別看這人全程沒個好臉色,但出手絕對是最大方的。
是夜,屋內燭火幽幽光線並不明亮,柳吟端了個燭臺在桌上,一邊認真的看著今天的禮單,這些都是那些大臣宗親送的,當然,孩子還小,一切自然得由她這個做孃親的代為保管。
“你看這鄭皇叔多大方,藍田玉雕的玉佛,還是那麼一大座,我記得你生辰那日他也才送了個玉串,可見還是孩子討人喜歡些。”她一邊看著禮單念念叨叨的。
不過沒關係,反正都是她的。
走下軟榻,又拉了條圓凳在書桌旁坐下,一看著這滿桌的摺子就發怵,柳吟突然有些心疼那個小傢伙,趁著現在還小,就讓他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