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興國沒有多想過去開門,他住的是鵬城最早開發的一個高層小區,是他舅舅的房子:“漏水了?”
扭開鎖那一剎那,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不安襲上心頭,伍興國想關上門,然而為時已晚,推門強入的兩個便衣揪住反身就跑的伍興國:“公安!”
伍興國頓覺被雷打到一般,臉上恐怖的一點血色都沒有。
半夜的公安局燈火通明,一批又一批的涉案人員被抓捕歸案。
“同志你確認一下,沒問題的話就在這兒籤個字。”一名女公安笑容溫和地把筆錄推給阿漁。
阿漁瀏覽一遍,拿起筆落款。
百忙之中抽空過來劭輝對劭揚道:“這麼晚了,你送小葉同志回去,我給你們叫了一輛計程車。”這個點也沒有公交車可坐。
劭揚點頭如搗蒜。
劭輝想了想,又道:“你就在那邊開個房間住下,省得半夜趕路。”旁邊有個男孩子,多多少少心安一點。
劭揚道好。
劭輝含笑看著阿漁,小姑娘嬌滴滴的,沒想到身手了得,一個人幹翻了三個劫匪,那三個可是慣犯,手上沾著人命。姑娘家家就該厲害點,想起那幾個被拐騙綁來的姑娘,劭輝心裡一嘆,要是她們也有這自衛能力,就不至於此,那群該吃槍子的人渣:“你們走吧,我先去忙了。”
阿漁目送劭輝離開,她準備的匿名信就是寄給劭輝的。她調查時發現那個叫龍哥的男人替葉馨玉找的人不簡單,是這一帶臭名昭著的大蛇頭厲韓萍。一般蛇頭只幫人偷渡收取偷渡費,但是這個大蛇頭還買賣人口。能把生意做的這麼大,背景肯定不簡單,查下去果然發現對方有保護傘,還是警方的人。
時間緊迫,她沒法細細排查還有沒有其他同黨,為了避免匿名信所送非人。於是把目光投在了劭揚他們幾個身上,都是正派的小夥子,家教不差,一般而言家裡人應該也可靠。略一排查,劭揚的大哥頗為合適,粗淺觀察下來,人應該靠得住。
幸好,果然靠得住!
剛剛走出公安局大門,就見一輛警車停下,如喪考妣的伍興國被兩名便衣帶下車。
被絕望籠罩的伍興國若有所覺抬頭,看見了不遠處的阿漁,為之一愣,是她!
阿漁嘴角輕揚,多巧啊,伍興國甥舅就是厲韓萍手下,一窩端了,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收回目光,阿漁跟著劭揚走向門口。
伍興國再次低下頭,並沒有多餘的心思去想阿漁為什麼會出現在公安局,更不可能知道自己是怎麼落的網,眼下他滿心的絕望與恐懼,等待著他的會是什麼?
劭揚送阿漁到房門口:“你好好休息,別想太多。”已經通知葉家父母,過幾天,等他們過來了,且有的亂。
阿漁彎了彎嘴角:“我知道,你也趕緊休息,今天辛苦你了,陪我跑前跑後。”
劭揚連忙笑道:“不客氣,應該的。”
阿漁朝他點頭示意,輕手輕腳開啟房門,關門前對門外的劭揚道:“晚安”
“晚安!”劭揚揮了揮手,看著房門徐徐合上,忽然間臉紅了下。
第二天清晨,阿漁在生物鐘下準時醒來,迎面就是周勤的疑問:“你昨天幾點回來的?”她看著電視等阿漁,等著等著就給睡著了。
“快一點了。”阿漁打了個哈欠,還有點困。
“一點!”周勤愕然。
阿漁便言簡意賅地說了昨晚發生的事。
聽得周勤目瞪口呆,消化了好一會兒才後知後覺地倒抽一口冷氣:“也就是說你姐假惺惺地過來道歉,實際上是為了把你騙出去抓起來,她想幹嘛,想幹嘛啊!”
理論上還在審訊過程中,阿漁不該知道,因此她攤了攤手:“我哪知道,不過人都被抓了,要不了多久就能知道。”
周勤眉頭皺成一團,比阿漁還震驚難受:“她怎麼能這樣!”
阿漁笑了笑。
“你爸媽知道了嗎?”
阿漁:“昨天已經通知他們了。”
周勤握住阿漁的手想安慰卻不知道怎麼開口。
反倒是阿漁安慰又驚又怒的周勤:“我沒事,我早就不拿她當姐姐了,現在她有什麼都是她自作自受。”
話雖如此,可到底是姐妹,還有父母在,周勤不覺得她能看得開,很是不放心。
可再不放心,車票已經買好了。周勤還想留下來陪她,被阿漁勸得打消主意,這案子什麼時候結束都不一定,何必浪費別人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