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顧玦身上的淤痕,樂亦非都覺得心疼了幾分,越發替顧玦難受,覺得實在是不值得。
顧玦卻只是輕輕搖了搖頭,聲音沙啞道,“不是他。”
樂亦非藥箱裡向來藥物齊全,而且日常他也用些祛瘀活血的藥膏,冰涼的藥膏在指尖微微帶著些涼意,他正塗抹著卻聽到顧玦這麼驟然一句,不由頓時手下沒了分寸,失聲道,“那是誰,竟然敢這般對你?”
顧玦好歹出身世家,誰人敢這般對待他這樣一位世家貴公子?
顧玦一吃痛,頓時倒吸了一口氣,只覺得那私密處更是疼痛難忍,“你別管了,留給我些藥吧,我回頭還要去參加鄉試,耽誤不得。”
他神色蕭索,似乎參加那鄉試不過是一個必須的過程而已,分明是不願意去的一般。
樂亦非見狀不由想要說他,這鄉試又有什麼重要的,不過是個虛妄的東西罷了,就算他顧則謙不去參加,憑著祖宗庇廕也不是不能步入仕途,幹嘛非要這般糟蹋自己?
這渾身的傷痕,到底下手有多重留了幾分情面樂亦非一眼就瞧得出來。只是對上了顧玦那空洞的眼神,樂亦非不由心頭一酸。
世家子,世家子到底有多倔強,自己何嘗不知?當初,他用盡手段才換來徐文卿的一絲心意,可是最後卻因為沒能控制住自己而差點又失去了徐文卿,這教訓,他何嘗不是刻骨銘心?再說,徐文卿不過是沒落的世家子弟,可是顧玦呢?
顧玦何等樣人?幾乎是和杜慎並駕齊驅的人物,是京城三公子之一,是最為驕傲的人。受到了這等,怕是能活下來就已然不易了,自己又何必……
“這個是祛瘀的,這個藍瓶的是消腫的,這些藥丸你多吃些,別回頭在考場上高燒不退,死了都沒人知道。”
雖是語氣冰涼,卻還是掩藏不住的關懷。
顧玦知道這朋友最是面冷心熱,只是看到放在桌上的藍瓶時,眼中卻還是驀然一黯,又是垂下了頭。
樂亦非見狀知道自己勸不了顧玦,便出門去找杜慎,卻不料孫晉江卻在走廊裡來回踱著步子,似乎在思考什麼似的。
“到底是在哪裡呢?我怎麼想不起來了?”
聽到孫晉江喃喃自語,樂亦非不由走近了去,卻不料孫晉江竟是猛地回頭,差點撞到了樂亦非身上。
☆、216。216 看走眼
“你在幹什麼!”樂亦非惱了,要不是他反應迅速,鼻子怕是都要被撞塌了。
明明是他失禮在先,卻又怨自己,孫晉江腹誹了一句,臉色也不太好看,“你,你治好了?”
他距離樂亦非很近,以致於聞到了熟悉的味道後不由皺著鼻子,又是靠近了樂亦非幾分,唬得樂亦非連忙躲開,一臉嫌棄。
“屬狗的呀你,幹什麼!”
孫晉江皺了皺眉,不由道,“好熟悉的味道,好像是在……清……”他忽然住嘴,只是樂亦非卻有些好奇了連連問道,“你風寒發熱糊塗了,還是和杜慎一樣毀了腦袋?神神叨叨的,不可理喻!”
孫晉江看著他大搖大擺地進去,整個人卻是愣在了那裡。
那股子味道他最是熟悉不過了,當時在清風樓的時候紅姐曾經給自己用過一次,那是給……給景公子塗抹屁·股用的!
“屁……股?”孫晉江有些失聲,良久才壓抑道,“難道說那傢伙竟是被……”
想到那場面,孫晉江一陣膽寒,胳膊上都起了雞皮疙瘩,恨不得抖去。
他實在不能想象,一個大男人,一個正常的男人被別人……的事實。雖然清風樓裡這等事情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兒,可是那可都是經過萬媽媽一手栽培的小倌兒呀!是調·教好的來伺候男人的,可是他怎麼看怎麼覺得方才的那男人實在不是景公子之流。
孫晉江搖了搖頭,忽然覺得自己實在是有些與這世間脫離了,怎麼著感覺龍陽之風盛行似的。
剛才那男人那般,還有孫乾對自己也是曖……
“呸呸,想那個冰山臉幹什麼?”
孫晉江恨恨地跺了跺腳,看著樂亦非竟是不知何時把房門也緊逼,不由瞪了一眼然後憤憤然的離開了。
他才不稀罕那脾氣古怪的神醫說什麼見不得人的話呢。
孫晉江想多了,樂亦非說的話沒什麼見不得人的,只是見不得光。
“顧玦那脾氣,怕是我說的天花亂墜他也不聽,好歹這兩日你收留他一下,別鬧出什麼出格的事就好。”
樂亦非覺得自己真心命苦,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