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惱怒,“你現在說的好聽,誰知道到時候會如何?”
若非如此,天下間又豈會有這般多的怨侶?
“你竟是不信我?”杜慎一臉受傷模樣,最後卻是笑了起來,“不如我給你寫下欠條,若是我杜慎他日食言,只讓我把自己賠了你,可好?”
哪見過這般不要臉皮的人?虧了還是出身大家,孫晉江不由嘀咕道,“你這買賣卻是穩鑽不賠的。”
杜慎見她幾分小女兒姿態,可是卻又磊落大方不似尋常女子不由再度笑了起來,戳了戳孫晉江的額頭道,“這樣,我才配得上你不是?”
朝廷重農抑商這些年來雖不曾像是過往那般嚴重,可是孫晉江卻也是清楚讀書人從骨子裡是看不起商賈人家的。
他們出入煙花之地尋歡作樂,貪圖那美嬌娘是那解語之花,只是最後一朝芳華落去紅顏老,這昔日的解語花多數成了商人婦。
一些個文人對此自然是不滿,又站在殘花面前指責商人重利輕別離,卻不想當初是誰始亂終棄,最後讓那紅顏憔悴的。
商人和文人之間的鴻溝絕非一朝一日形成,也不會一夕之間瓦解。
可杜慎竟是絲毫不計較,孫晉江想通了這裡面的關節,內心無不強烈震撼。
他為什麼會這般,難道就真的是那麼喜歡……自己?
孫晉江微微羞愧,總覺得這感情是自己偷來的,不會長久。
“胡說什麼呢。”孫晉江啐了一口,卻見杜慎不知何時尋來了紙筆,字跡洋洋灑灑落在了那宣紙之上。
“收好了,將來若是我辜負與你,你大可以去找父親尋個公道,他老人家可是對你十分滿意的。”
杜太傅!
孫晉江一驚,難道自己一頓飯就把大周朝廷上最硬的一塊老骨頭給啃了下來?這也太……太匪夷所思了吧?
孫晉江還在愣神,杜慎卻是悄悄附在了他耳邊道,“老頭子很是喜歡你的手藝,可是將來你要出嫁從夫不是?咱們搬出去住吧。”
不明所以,孫晉江已經點頭答應了下來,“好。”
等他回過神來卻見杜慎正看著自己笑,笑意中透著十足的古怪,以及滿意。
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孫晉江惱羞成怒,“你胡說什麼呢!誰,誰要嫁給你!”他一個男人,怎麼嫁人呀。
何況,那可是杜太傅,自己見了面都可能腿軟的人,要他拒絕,怎麼可能。
再者,若是杜太傅知道了自己真實身份,怕是對自己就沒有一星半點的喜歡了。
“我……”
“這個算是你我約定的信物。”孫晉江話還未說完,手裡就被塞進去了一塊玉佩,上面只有一個字型工整嚴謹的“慎”字而已。
“我……”
孫晉江再度開口卻又被杜慎擋了回去,“看了你也沒什麼好送給我的,算了還是下次見面的時候再說吧。”
孫晉江離開的時候有些魂不守舍,只是手裡卻緊緊抓住那塊玉佩,似乎握住了自己的性命似的。
紅袖和老管家看自家主子走神,乾脆護在了左右也不說話,只是目光裡卻還是透著些擔憂。
“公子,你怎麼可以把玉佩給她!那可是當初皇……皇上賜給你的。”
杜慎聞言一笑,“賜給我的不就是我的?這點小事,皇上不會介意的。”何況,那個“慎”字,又哪裡是賞賜?分明是告誡父親罷了,皇權呀,容不得半點沙子的。
“可是,可是,你這樣子要是讓老爺夫人知道了就不好了。”
寸心急的頭上都是虛汗,只是杜慎卻不以為意,“那就別讓他們擔心不是了?忠伯,那邊不用再去打探了,就此為止。”
忠伯點了點頭,也沒問什麼,倒是寸心聞言不由一驚,旋即笑了起來,“難道少爺你找到那人了?”
杜慎轉過了頭去,看著後面空無一人的街巷不由唇角維揚,“倒是找到了,只不過她還不想說罷了。”
只是,看來自己的速度還真要加快了些,不然總是讓他的“小娘子”擔驚受怕也不好。畢竟,他杜慎的人可不能任由別人欺負,哪怕是她的家人也不成!
“去洛陽打探的可是傳來了消……”杜慎話還未說完,卻聽到後面一聲聲呼喊,“杜慎,你給我站住!”
主僕三人聞言頓時都臉色一變,尤其是寸心,簡直是怕了這聲音,可是看到自家公子臉上的笑容,忽然間他覺得這次不一定是誰倒黴呢,反正不是自己就好。
“杜慎,你為什麼一直躲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