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輪到自己姐妹,二喜卻已忍不住搶過勺子,自己盛起了飯,好似生怕別人搶沒了似的。
三春嫌棄的撇嘴,但她脾氣好沒說什麼,五福卻是直腸子,馬上就叫嚷道:“二姐,你搶什麼,好似多少年沒吃過飯似的,也不嫌丟人。”
蔣勤進來剛好聽見,便把勺子奪了過來,交還給大春,一邊瞪了二喜一眼,二喜只得塔拉著腦袋退都了兩步,讓開位置讓大春盛飯。
大春心眼好,給弟妹們盛飯都是滿碗,還儘量盛稠的,輪到自己,只盛了多半碗,還是稀水。現在添了靳娟,比她還要自覺,只盛了小半碗。
蔣勤勸了幾回,她都不聽,蔣勤只得每頓硬塞給她一個窩頭。靳娟要給三春,三春卻把碗端到一邊,避開了她的手,笑呵呵的道:“俺也有,剛剛吃了,娟子你趕緊吃吧。”
靳娟就去給二喜,二喜試探著想要去接,接到蔣勤嚴厲的目光,便慌忙縮回了手,訕訕道:“咱們都有,你……你趕緊去吃吧。”
三春她們開學了,但家裡的活也不緊張,靳娟很能幹,早上吃完飯就餵豬餵雞,然後就去地裡拔草,回來餵豬。快到飯點,就回來幫忙燒火做飯,一刻也不閒著,惹得蔣勤更加疼惜她。
二喜和自己親姐妹都要計較的主,何況靳娟,見父母都疼愛靳娟,她心裡就不平衡,沒少暗地裡欺負靳娟,找她的麻煩。還是三春數落了她幾次,說她要是再欺負靳娟,人家走了,那家裡的活還待她幹。而且還威脅以後再不讓同學們和她玩,這才制住了二喜,不敢那麼明目張膽的欺負靳娟。
三春在河裡吃了兩次虧,不大敢去了,下午放學就乖乖地和大春他們一起回家,路上就順便拔草,回去好餵豬。
二喜不幹:“家裡不是有娟子拔草餵豬了嗎,俺不拔。”說完就跑走去找人玩了。
三春老老實實的和大春一起拔草,大春年歲大,幹活也麻利,不一會就拔了好多。三春小拔的草少,被自己姐姐比下去了,三春有些不服氣,就去遠處草多的地方拔。
蹲在地上拔草,時間久了,腿有些疼,三春便直起腰歇一會,卻看見不遠處有個陌生的男孩也在拔草,看清他拔的草忍不住開口道:“喂,同學,就算你和這家有仇,也不能糟蹋糧食啊。”
那男孩聞言抬起了頭,看向三春,他穿著軍綠色的上衣,下身穿著深藍色的褲子,很普通的衣著。但他的臉卻長的很好看,眉清目秀,一雙眼睛清澈如水,涼涼的看著三春道:“我給他們家的地拔草,莊稼能長的更好,怎麼說是糟蹋了。”
三春失笑:“你拔的哪裡是草,那明明是芝麻棵。”
男孩皺眉道:“可是王兵告訴我,這是……野芝麻菜。”
三春嘆氣:“野芝麻菜的葉子光滑,而芝麻棵的背面都是絨毛。”
那男孩難以置信的翻看著手中的野菜,發現背面真的有很多絨毛,不禁結結巴巴的道:“這……這不是野菜嗎?”
三春耐著性子解釋:“這是芝麻,香油就是芝麻壓榨出來的,這是糧食,還是很貴的那種。”
男孩不禁吃吃道:“那現在怎麼辦?”
“先種回去,看能不能活吧。”三春說完走過去,和他一起把芝麻棵都挑出來,重新栽種在地裡。
男孩有些擔憂的道:“這樣還能活嗎?”
三春搖頭:“恐怕難,你還是到河裡去灌點水給澆澆,或許還能活。”
“河在哪裡?”
四里八村就這一條河,連小孩子都知道河的位置,他卻不知道,三春不禁問道:“你不是這個村裡的人嗎?”
眼前的男孩穿的雖然很普通,但漿洗的很是乾淨,即使挖了很多野菜,身上還是乾乾淨淨的。鄉下的男孩子都是泥猴,整天都弄的髒兮兮的,和麵前這個男孩大相徑庭。
果然,男孩搖頭道:“我不是這個村裡的人,我家在縣裡。”
三春有些不解:“你家在縣裡,你怎麼到這裡來了,你和王兵是什麼關係?”
“他是我表哥,我媽生了小弟弟,現在縣裡抓計劃生育,所以我媽就讓我到舅舅家躲一陣。”
三春恍然大悟,見他是王兵的親戚,便熱情的說道:“我是王兵的同學,和他姐姐王慧也是一個班的,我帶你去河裡罷。”
兩人一起趕到了河裡,可是沒有工具,他們也無法把水運過來,三春便到一邊去掰了幾片梧桐葉子,窩成鬥狀,裝滿了水,慢慢走回去,生怕水會濺出來。
好不容易走到地頭,慢慢把桐樹葉裡的水,輕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