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武拉的慢,就自己接過了架子車,心急火燎地向前走,靳武空著手還一路小跑才跟得上。
兄弟兩個把蔣勤拉到了大隊的衛生所,有靳武在,自然是排在最前面醫治,醫生診治完,兄弟兩個才長長的鬆了口氣。
蔣勤沒事,只是她懷孕了,營養不良,加上勞累,又被陳芳撞了一下便昏過去了。但蔣勤身體好,輸了一瓶水就醒過來了,可是回來的路上,靳安也不讓她下地,又一路拉了回來。
靳武心裡有些內疚,借了錢去供銷社給蔣勤買了半斤白糖,還去幾戶村民的家裡,買了十幾個雞蛋,讓靳安帶回去。
回到家裡,靳華還不放心的在家等著,見蔣勤沒事,都很欣慰,聽說她也懷孕了,一家子都很開心。
王敏帶著三春,靳華擺著冷臉,沒人做飯,陳芳破天荒的下廚做了飯,還很殷勤的給蔣勤端進了屋裡:“大嫂,飯得了,你趕緊吃。”說完,還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外面,壓低了聲音接道:“俺還在下面給你窩了一個荷包蛋。”
蔣勤沒去接,陳芳只得訕訕地放在炕桌上,轉身要走,蔣勤卻叫住了她,指著一邊放著的白糖和雞蛋說道:“那是靳武買的,你拿回去吧,俺不要。”
看了看那一包白糖,還有雞蛋,陳芳有些眼饞,手伸了伸還是縮了回來,訕訕的笑道:“那是靳武給嫂子你買的,你還是留著自己吃吧,嫂子,你有事叫俺,俺去刷鍋了。”說完就頭也不回的去了,似乎生怕自己控制不住上前去拿那些東西。
蔣勤也懷孕了,但還是一如既往的去下地掙工分,衣服還是自己洗,還要給靳山夫婦洗,飯也是自己做,有了對比,陳芳就不好意思再顯擺了。
但私底下也不以為然,認為蔣勤只能生丫頭片子,自己可是要給老靳家生孫子的,依然還是趾高氣揚,但相比往日,收斂了不少。
到了月份,陳芳果然生了一個大胖小子,可還沒有容她得意幾天,蔣勤也生了,同樣是男娃娃。
一連生了兩個孫子,靳山老兩口高興的整天都咧著嘴笑,靳武家的取名叫四寶,靳安的取名叫五福。
第二年,靳華也生了一個小子,這下子裡孫外孫都有了,靳山臉上的褶子都笑的展開了,即使再累都是開心的。
可是好景不長,靳華生下孩子不到一年,陳國柱就申請了回城的指標,想要回家。但根據相關規定,卻不能帶上靳華,他就告訴靳華等他,連東西都沒收拾就走了。
靳華也就信了,可是孩子都兩歲了,陳國柱也沒有回來,靳華只等到了一封信,說他們的婚姻是無效的,靳華可以自行再嫁。
接到信,靳華哭的撕心裂肺,靳山得知,氣的吐血,就要去找陳國柱算賬,但是靳華只知道陳國柱是那個城市的,卻不知道他的傢俱體在哪裡。
靳山無法,只得把靳華接了回來,因為大春和二喜漸漸大了,所以靳華出嫁後,她的屋子便讓大春二人搬了過去,現在靳華回來就沒地方住了。
大春懂事,便說搬回去,給靳華騰出房間,二喜在這寬敞的屋子裡住了幾年,哪裡還想回去和父母擠在一起,死活不肯搬回去。
靳華落得這步田地,也不願家裡因為她鬧的不愉快,就在放糧食的屋裡支了床住下。
蔣勤心疼她,又因為大春和二喜佔了她的屋子,靳華還不計較,寧願自己窩在放滿糧食的小屋裡,所以對她和孩子很好,只要做好吃的,就要喊她過去吃。
陳芳卻是各種嫌棄,整天陰陽怪氣的指桑罵槐,蔣勤罵了她一頓,才收斂了一點,但暗中也不斷地指使著靳華幹活,靳華脾氣好也都忍了。
八三年的夏天特別熱,但大家卻還是分外的熱情,因為政策好了,分田到戶,收了糧食,除了交公糧,剩下的便全是自己家的。
大人都在地裡收割麥子,靳華怕父親和哥哥嫂嫂渴,就舀了水讓大春送去,一邊讓出去放牛的二喜帶上三春和五福。
二喜喜歡挑清閒的活幹,放牛的話,把牛趕到了地頭,自己就找個涼快的地方去歇著,等牛吃飽了,天快黑的時候,再把牛趕到地裡去拉車。
土地私有化後,分產到戶,靳山家的牛也歸回了自家,靳山很是心疼自家的牛,寶貝的什麼似的,每天都要趕著出去吃新鮮的草。
二喜不想下地,就喜滋滋的接了這活,每天都和靳強,靳明他們趕著牛出去放,靳強他們大了,二喜和他們能玩到一起去,帶著三春和五福不方便,又怕她回去告狀。
而且想起現在父母都疼三春和五福,自覺是冷落了她,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