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傳達室出來,三春一路跑到了小樹林裡,佔地面積約有數十畝的樹林,被一堵圍牆一分為二。東面是初中部,西面是高中部。
現在是冬天,樹林裡基本沒人,樹上的樹葉基本都落光了,只有零星幾片樹葉還頑強的掛在枝頭,微風拂過,便悠悠的飄落。
三春也不管有點涼,便在石頭上坐下,小心的拆開了信件。秦風的信每次都很長,有好幾頁信紙,好似有說不完的話,其實以前他們到一起的時候,秦風多數的時候是沉默寡言的,很少和三春說這麼多的話。
他會喋喋不休的說自己在學校裡的事,還會把要學習的重點給三春列出,有時還會把數理化方面很複雜的題,給解答一遍。
除此之外沒有說別的,但三春每每收到他的信件,還是會很開心,把他的信都自仔細細的收好,不許任何人看。
這次信中的內容沒什麼新意,還是和以前一樣,三春看完了信,小心的重新裝進信封。隨即開啟了那個小巧的錄音機,裡面已經有了一卷磁帶。
三春按下了播放鍵,秦風清越的聲音傳了出來,可是隻有兩個字,三春,說完便是長久的沉默。磁帶還在沙沙的滾動著,但再沒有什麼聲音傳出,三春卻一直聽著,直到磁帶結束,然後再重新聽一遍
不知她聽了多少遍,直到自己快凍僵了,才注意到天已經漸漸黑了,漆黑的夜色和那晚他們分別的時候很像,璀璨的星光和他那晚的目光也很像……
大槐鄉的新年還是那樣的熱鬧,過了小年,家家戶戶就開始忙碌。現在生活好了,過年的時候,家家戶戶都會買上豬肉包餃子,富裕的人家還會殺只雞,買兩條魚。
代銷店的生意越來越好,但原先的店面太小,放不下太多的貨,蔣勤便租賃了大路旁邊的門面房。規模更大,進的貨也更齊全,雖然鄉里也有人家在自家開了小賣部,但規模都很小,而且時間短,根本無法和蔣勤抗衡。
蔣勤每年也能掙不少錢,靳安現在的工錢也越來越多,生活越來越好,新年的時候,家裡備了很多年貨。
大春和他們也回來了,大春蔣勤是放心的,可是卻擔憂二喜,回來以後便追問她的情況。一向誠實的大春吞吞吐吐的,最後被蔣勤逼的沒法子才說了實話。
劉勇和大春進了工廠,二喜開始和他們在一起,但沒幹幾天,她就忍受不了每天長時間辛苦的工作,便辭職離開了工廠,她也不知道二喜去了哪裡。
蔣勤每天做的最多的事,就是站在商店的門外看著遠處的大路,每次班車過來,她都要迎上去看看,但二喜一直沒有回來。
吃百家飯,蔣勤也沒有心思去了,讓三春代勞,若是別家,去湊個熱鬧捧個場也沒什麼,但是對於王兵家,她真的是深惡痛覺。但蔣勤不去,靳安忙著收拾年貨,和五福一起殺雞宰魚,沒有時間,她只得和靳山一起去。
三春提著幾包點心來到了老院,屋裡,王敏在給靳山換衣服。老笨襖外面穿上一件緞子面的夾襖,看起來很是精神。
靳山年紀大了,但那愛顯擺的性子也沒改,還有越演越烈的驅使。三春也不催,笑嘻嘻的看著靳山嘟嘟囔囔的讓王敏給他收拾。
等兩人忙完了,才把點心開啟給靳山:“爺爺,你快嚐嚐,這是我在縣城裡給你買的桃酥。”
靳山的牙口不好,桃酥香甜酥軟,吃起來很和他的胃口,但他也只是吃了一塊,看著三春道:“你這孩子,你媽說你在學校裡都不捨得花錢買熱菜吃,幹嘛還要亂花這個錢。爺爺年紀大了,不用吃這些東西,但你還是長身體的時候,要好好吃飯。”說著,還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張百元大鈔。
三春拒絕,笑眯眯的道:“爺爺,這個學期我買菜票了,你別擔心,你的牙不好,這桃酥酥軟好嚼,你和奶奶就吃著,我下個星期回來的時候,還給您買。”
“那這個錢你更待拿著。”說完,壓低了聲音道:“就算是爺爺給你的壓歲錢。”
三春他們壓歲錢早已是水漲船高,小時候是一元錢,後來五塊,現在已經是十塊了。但靳山卻給了她一百,而且不容三春拒絕,就塞進了她的口袋裡。一邊站起了身:“老婆子,我們走了啊。”
帶著三春一路去了王兵他們村,遇見別人和靳山打招呼,靳山也很是高興和人寒暄。三春越長越好看,而且讀書的孩子自有一股書卷氣,靳華每年還選時興的衣服給她,帶著三春,靳山覺得倍有面子。
三春也很是貼心的跟在他的身邊,擔心他踩著光滑的雪地會摔倒,就小心地攙扶著他的胳膊。依稀又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