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建國搖頭:“不用,喊媽就喊媽吧,正好以後也不用改口了。就不知道陽陽會不會喊爸。陽陽,喊爸爸。”一把抓住陽陽老往陳愛恩胸口上放的小爪子,教陽陽喊肉。
“啊啊啊。”陽陽著急,想搶回自己的小爪子,爸什麼爸,壞人!
“不是啊,是爸爸。”
“呀呀呀!”
眼見著“父子倆”快吵起來了,才止了眼淚的陽陽又要哭,陳愛恩覺得無語:“你別老招陽陽啊,他連媽都喊得含含糊糊、不清楚呢,你還指望他這麼快會喊爸啊?也甭羨慕,等陽陽能把媽喊準了,他以後見到熟的人,全喊媽。”
這一點,陳愛恩是非常有經驗的,她沒結婚沒孩子,不代表朋友和同事沒有啊。
有一回,朋友抱著才一歲呀呀學語的孩子跟她吃飯,朋友教孩子喊阿姨,那孩子張嘴就給陳愛恩來了一句“媽”,笑得陳愛恩表示,自己不用生孩子,都當上媽了。
“不是,林建國,你真讓陽陽喊我媽嗎?”就因為改口的問題,陳愛恩才不希望陽陽從會喊人就喊錯,“陽陽爺爺家不有人嗎?陽陽的爺爺沒說陽陽以後由誰養嗎?”
兒子都不在了,朱家的人不緊張陽陽這個孫子?
林建國低聲含糊地說道:“朱家的人,不太喜歡愛澤。”因為有愛澤這位母親的關係,朱家對陽陽的態度很複雜。
朱謹言是朱老唯一的兒子,朱老望子成龍,一心想讓兒子找個門當戶對,甚至能在事業上幫助到朱謹言的物件。說白了,朱老想讓兒子聯姻的。反正他們這一輩人,都是這樣的,雙方家長介紹相個親,見個面,沒聊上幾句話,就把婚給結了。
看看,這幾十年的日子,過的不照樣挺好的。
朱謹言受新思想的影響,不贊同朱老的這種婚姻觀念。即便是這樣,朱老在沒有經過朱謹言的同意,直接對外宣佈給朱謹言訂了一門親。想當然,這姑娘是朱老按照他的要求和條件去挑的。
才十幾歲的朱謹言根本就反抗不了,但自從這門婚事訂了之後,朱謹言跟這個未婚妻沒有任何接觸。可能是中二,可能是真的討厭,朱謹言從來不曾承認過這位未婚妻。
就在朱謹言頭疼的時候,十年開始了。
跟朱家的堅持不同,朱謹言未婚妻一家是那種比較識時務的,並不想跟當權的人硬槓,相反還選擇了依附。
在這種政治意見相左的情況之下,朱謹言未婚家主動提出了要跟朱謹言解除婚約,並且在解除婚約後第一時間跟朱家劃清界線,表示兩家已經沒有什麼關係了。
剛開始的時候,朱老還想把親家拉往自己這邊呢,誰知道,對方乾脆快他一步,單方面解除兩家的婚約。
朱老也是有脾氣的人,乾脆應瞭解除婚約的事,他還不信了,憑他們朱家的地位找不到一個差不多的好姑娘。
朱謹言看到自己的父親已經被人打過一次臉了,還堅持這麼可笑的想法,他二話不說,投身部隊,還特意挑了一個離京城、離朱家遠一點的地方。
他都這種態度了,他不相信還有哪家的姑娘願意跟他這樣的人訂婚,不嫌麻煩大嗎?
果然,朱謹言的這種做法很有效果,再加上朱家已經受到打壓,沒有朱謹言的態度,朱家想找一個家世、地位相當的親家已經不容易了,被打壓之下,連一般門戶低朱家一點的,都不樂意接這門親。
因為這場動盪的影響,朱謹言從一個十幾歲的半大小夥子變成了一個二十幾快要奔完三的成熟男人,一直單身。也是在這個時候,朱謹言遇上了陳愛澤,一見鍾情,經過幾次接觸過,朱謹言便想著自己是不是應該打個結婚報告,娶了陳愛澤。
朱謹言一有風吹草動,朱家對頭收到的訊息比朱老還快。
對方仔細一想,朱謹言所在的部隊根本就沒有朱家想要的“好姑娘”,出於奚落朱老的目的去恭喜朱老:兒子要結婚了,你家有新媳婦兒過門,要不了多久,朱老就能抱上孫子,含飴弄孫,退個休,安享晚年了。
朱老當時沒什麼太大的反應,可到家之後連忙打了一個電話給朱謹言,問他看上的姑娘是什麼樣的情況,誰家的姑娘。
朱謹言沒有回答,只問朱老是怎麼知道他想打結婚報告的事兒。
父子倆你來我往暗中角逐了一番後,朱謹言瞭解到是朱家的政敵在盯著他,所以連他想打結婚報告的事兒都知道了。朱老則因為對兒子的瞭解,知道兒子不肯告訴自己那個姑娘是什麼情況,必然是因為這個姑娘的條件達不到他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