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外,楚宣,軒轅意,華映梅等人並未離開。
他們一臉擔憂地看著她,悅昕的眼,劃過楚宣,隨後便一言不發地繼續朝前走去,所有人心裡頓時冷透,為她眼裡從未見過的決然。
她後方,葉子修急急跑了出來,“元悅昕,你給我站住,這件事已經過去了,軒轅藍雅也受到了她應得的報應,可她畢竟是軒轅澈的妹妹,這個時候,我們不能節外生枝。”
悅昕前行的腳步稍停,對著所有人的背影,幾不可察的一僵,她的聲音,頓時更冷了數分,甚至有一抹恨意蓄在其中,“所以你們為了讓我能順利離開,就決定閉口不言,當這件事沒有發生過?就為了賣軒轅澈一個人情嗎?葉子修,你真是不懂我元悅昕。”
她說著緩緩轉身,充血的眼睛裡,卻沒有淚痕,緊咬的唇瓣,紅腫不堪,沉痛的模樣讓他們心裡的不安漲到極點,對方卻忽然笑開,笑得燦爛,但是淚卻如決了堤,汩汩而下。
“我告訴你葉子修,若我的自由,能換來給楚宣的一個交代,我寧願這一輩子,便鎖死在這座皇宮裡!”
楚宣聞言身體一顫,他終於明白他們所言是何意,一步向前,便欲將她抓回來,對方卻一個閃身,後退了兩步避開,她看著他的目光,帶了一絲憐惜,帶了一絲輕責,也帶了一絲堅決。
“楚宣,若你也想攔著我,那麼,我們以後就不要再見面了,我元悅昕,擔不起你們這麼大的大恩,從此,我們陌路吧,你們都滾出我的世界!你們既不把我當成可以同甘共苦的家人,那麼,就不要總打著為我好的旗號,我受不起。”
楚宣伸出的手,被她的話,硬生生攔截在半路上,他看著她,眼裡的痛苦終於不再壓抑和掩飾,他的眼眶,泛起了紅。
這個當初,即使身陷妓院,在所有人面前,面對老鴇的鞭打和辱罵,也不曾掉過一滴淚,出過一次聲的男子,此刻,竟似快要哽咽。
悅昕見狀,心裡疼得好像有幾把刀,在上面生生颳著,鮮血淋漓,她終於忍不住,微微佝僂了背,嘴唇被她咬得幾乎泛白,卻仍舊不可抑制地磕碰著。
楚宣看著模糊的她,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絕望地傷心著,心裡亦是彷彿碎了般疼,他很想抱她入懷,帶她離開,可是伸著的手,卻再也探不出去半分。
他知道她的性子,她能說出這樣的話,就表示,她是真的這麼想的,而他更明白,現在的她,幾乎接近崩潰,這個時候,若他再去阻止,她或許真的會情願選擇這一輩子都不再見他。
想到那個可能的結果,他忽然一個用力,將手收回,只是微偏了頭,避開她的目光,不願再在她的傷口上撒鹽。
悅昕看著他的變化,驟然挺直腰板,小手往臉上迅速地一抹,抬眸最後看了他們一眼,便雙手一捏,豁然轉身便朝外走去。
眾人見狀,忙不跌地跟在她身後,軒轅意看了眼悅昕的方向,又回頭往金鑾殿的方向望了一眼,擰眉思索片刻,便俯身對身旁的宮人低語幾句,對方點頭,匆匆朝外跑去。
藍雅暫時被軒轅澈禁錮在她母妃玉妃原來的寢宮,玉如宮。
昔日繁華,門庭若市的玉如宮,此時宮門緊閉,門前的梧桐樹,落葉紛紛揚揚落下,灑了滿地,顯得蕭瑟冷清。
正門上方的漆金門匾,雖被灰濛了塵,在陽光下,仍舊閃著耀眼的光,可以想見在以前,它是多麼金光燦燦地存在,門口兩名身材高大的帶刀侍衛,一臉嚴肅,不苟言笑地目視著前方。
悅昕在離宮門十步開外的地方,稍微停頓了須臾,她的目光,便只是落在那絳紅色的大門上,久久都不曾移開。
其他人見她停住了腳步,皆以為她改變了主意,心裡一喜,相互看了對方一眼,便朝前走去。
葉子修走在最前面,在離她半步的距離,便伸手想將她拉回,對方卻忽然朝他們的方向轉過頭來,那眸光中,帶著一絲留戀,一絲掙扎,眾人正不解,她卻忽然朝他們漾開一個大大的笑容,眼裡的晶亮潤澤,讓他們不由得渾身大震。
“元悅昕!”葉子修對她想做的事,似乎有了預感,他不顧形象,大喝了一聲,“你敢!”
“呵呵,葉子修,”她對他感激地輕笑,“謝謝你一直包容我的任性,但是這一次,我心意已決。”
“元悅昕,你也知道這是任性,”當他的手,終於抓住她時,終於大大地鬆了一口氣,他的手,抓得很緊,緊得悅昕似乎都能感受到其中的力道,“這件事已經發生了,我們就算為楚宣討回了公道,又能如何?他的傷害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