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您先別擔心!”
樓飛舞眼睫淺刷一層霧氣,心情複雜地看著殿中的顧城風,驀然幡悟,在她燒香還願回來時,所見到的清王便是眼前人,數日來的樁樁件件似乎終於有了一個合理的答案,樓飛舞神情變得開滌,“我就說,王爺不會對我這麼無情!”
李娘忙應,“是,王爺向來是最疼夫人!”李娘自然也留意到,眼前的男子比起清王,身量似乎更高。
“退下——”古衛揚寬袖一拂令眾舞姬退出大殿,而後,遞了一個安慰眼神給樓飛舞,“閨女,不必擔心,義父會為你作主!”
轉眸,又開口對李娘道:“扶你家夫人下去,好生照應著,若出一絲的差錯,必定不輕饒!”
樓飛舞心稍稍放下,“謝義父大人!”
李娘忙應:“是,古侯大人!”
古衛揚目送樓飛舞消失在大殿後,方一步一步地走下主位,行至顧城風的跟前,嘴角漫延出一絲陰冷的笑,“不知先帝爺您來我大魏有何指教?”
古衛揚是何等人,一個在街邊靠雜耍賣藝求生的人,既便被宣宗帝看中,但帝王的男寵多的是,為何獨他一人最終上位,歷盡兩朝,依然大權在握。
顧城風在揭開面具的一剎那就明白了,這一切全是顧城風的手筆,讓他在秦邵臻和清王反目之際,淌了這渾水。
所幸,古衛揚在派出古致龍前往助赤水江之時,命古致龍,與汴城和揚州方面儘量避免直接衝突,只要殺幾個草寇便是。他是暗防,一旦秦邵棟再次出爾反爾,他古衛揚也不致於太背動。
同時,大張旗鼓地收樓飛舞為義女,屆時,也可以明目張膽在養在府中。
他已盤算好,若和清王能共進退,樓飛舞腹中的孩子自是全力保下,否則,就將樓飛舞許配給他最得意的義子古致遠,在他百年後,便可將古家的榮耀名正言順地交到古致遠的手中。
正所謂進可攻,退可守!
“指一條生路給你!”顧城風笑得無限的雍容華貴,他牽起賀錦年的手,兩人從容步上主座。
此時,大殿之內四海影衛如鬼魅般現身,個個動作井然有序,揭了主座上的軟蒲,迅速鋪上一層明黃的絨布,案桌之上的殘酒亦被收拾一空,同時鋪上了潔白的錦緞。
顧城風先扶著身邊的白衣少女坐下後,掀袍坐在了那少女的身邊。
此舉讓所有的人起了些疑惑,傳聞中,顧城風並不近女色,可看著顧城風對那少女的呵護,一眼就看出,兩人的關係非凡。
顧城風坐定後,古衛揚冷笑,“先帝爺,好大的排場!”古衛揚眸光掃了廂房,視線從窗稜鏤空的地方探出,不見一絲的人影簇動,已然確定,不僅是他的十八個校衛,恐怕是整個碧水蘭庭的防衛,僅僅在這片刻的功夫已被清理乾淨。
臺階下的客席上的一切被很快地撤去,換上新鮮的瓜果。
古衛揚環視四周,此時,眾人已從震驚中緩過神,個個將目光投在他的身上,以眼神傳遞一種資訊,眾人以他馬首是瞻。
雖然樓飛舞是他私生女的證據此時握在顧城風的手上,古衛揚亦確定,一旦顧城風將此證據公佈天下,將會令他身敗名裂且失去大魏南方古老家族支援。
但古衛揚亦思忖著,顧城風如此大手筆地給他下套,絕不可能只想讓打壓他。
倒不如靜觀其變,看看顧城風究竟欲預何為。
遂,不慌不忙,在顧城風的左下首位坐下後,半睨著眼斜視著顧城風,直刺了一句:“不知先帝爺想給古某人指哪條道?”說完,揚了揚手,示意眾人入座,彰顯了自已在此不二的地位。
顧城風面不改地任眾人打量,片刻後,慢悠悠地開口,“大魏如今已是半壁江山,算來,從朕下令攻打通州開始,至此,也不過八個月!”
聞此言,眾生百態,或是呼吸驟急,或是臉呈醬色,或是雙拳緊攥,惟,無一人敢嗆聲,更無人敢當場冒犯顧城風的威嚴,他們心驚之餘早就迅速計較一番,能在轉瞬之間,把整個碧水蘭庭的主導權拿下,定州必定已在顧城風的影衛控制之下。
古衛揚微抬一下右臂,示意譚榮等人稍安勿燥,眉鋒斂著一層冷淡掃了賀錦年一眼,對顧城風道:“想必先帝爺今日是誠心收伏我大魏仕族,衛揚不才,願替眾人代言,先不論蒼月何時能拿下汴城,就論蒼月統一後,我大魏的南方仕族能否保有原先的利益!”
顧城風“嗯”一聲,語氣極為稀鬆平淡,眸光落在古衛揚的臉上,“交出兵權,可世襲爵位!”區區九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