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份,賜姓古。
這於樓飛舞而言,簡直是天下掉下個大餡餅,不過,她並不知道古衛揚是她的親生父親,只道,這一切的殊榮,不過是古衛揚為了表示和清王聯盟的決心,才將她收為義女。
可這個白衣少女的突然出現,讓她心頭又盤鋸一層的危機感,她半生坎坷,被人輾轉買賣,骨子裡極度沒有安全感。
她的視線穿過那女子朦朦朧朧的白紗後,細細地看著賀錦年的臉盤,似乎極為陌生,不象是清王府的侍妾。
而秦邵棟身邊什麼時候添了這麼個女子?
看兩人毫無顧忌地在古衛揚的面前十指相扣,她不安的轉眸看向古衛揚,唯恐古衛揚認為自已失寵於清王后,更將她視為棄子,不欲收她為義女。
古衛揚神色極為不悅,自忖已給足了清王面子,可他不僅姍姍來遲,還帶來一個女子。
別人不知道樓飛舞的身份就罷了,這秦邵棟明知樓飛舞是自已的親生女兒,唯一的骨血,還敢如此張揚,這不是煽他的臉麼?
古衛揚瞥見顧城風佇立不動,對他的邀請入座似乎無動於衷。
“這是怎麼一回事,敢情今日本侯擺錯了宴!”古衛揚不陰不陽地冷笑一句後,用安撫的眼神看了樓飛舞一眼,“乖女兒莫怕,義父會為你作主!”
“是……是,女兒不敢!”樓飛舞幾乎喜極而泣,在李孃的攙扶下起身,朝著古衛揚盈盈一拜,她雙眸含淚面含忍耐矜持,“義父您消消氣,如今女兒身子多有不便,王爺身邊也應有個人照應著,以後女兒和這位妹妹都是一家人!”
樓飛舞的話雖暗指向賀錦年,表示自已願友好相待之心,卻引不起賀錦年面上一絲的波瀾,她的眸光卻定在樓飛舞身邊的李娘身上,說來也巧,前世中的李娘竟然是六月所在的伶人倌照顧六月的嬤嬤。
當年,賀錦年重金贖下了六月,曾經慎重委託伶人倌的李娘好生照顧六月的生活起居。
這李娘倒是個重情的奴才,在六月進宮後,沒有有私吞六月的財物,反而將六月的財物典當後,幾次委託人送進大魏皇宮交給六月,讓六月打典宮中的一切。
而這一世,李娘與六月已然錯過,誰知道,她竟成了樓飛舞的嬤嬤。
賀錦年突然有一種感悟,重生後,成為賀錦年,雖然人事皆非,但命運還是如同一隻無形的手,讓她兜兜轉轉地與申鑰兒有關的人重逢。
佛家箴言,前世五百次回眸,換得今生的一次相遇!
那她與顧城風呢,歷經三世糾纏,情傾百年,如此根植的緣份,是不是意味著生生世世不離不棄!
如此一想,心田霎時滋生出絲絲甜蜜,連帶著看樓飛舞也順眼了起來。
顧城風堪堪驚了西索月一眼,西索月當即上前,將手中的一物呈上,“這是殿下慶祝古候收義女的禮物,古侯請笑納!”
殿中的氣氛瞬時一鬆,眾人談笑間,已然對著樓飛舞開口祝賀。
樓飛舞一顆懸浮的心終於定下,於她而言,自小看盡歡場薄涼,對男歡女愛雖嚮往,但也能安然放下。
她自幼飄零,所求的不過是一個可以讓好安定一生的歸屬。
能進入清王府,是她做夢也沒想到的好事,她自然想盡辦法在清王府站住一席之地。
可惜,清王府王妃侍妾眾多,個個出生顯貴,她無依無靠,身份又低,亦無過人的才學,除了極盡邀寵,並讓清王府的奴才們相信,她才是最受寵的一個,她別無它法。
如今,古衛揚給了她定心的丸子,而清王亦沒有拒絕古衛揚收她為義女。
她相信,憑著古衛揚義女的身份,從此後,她不會再受清王府裡的一群侍妾看低,甚至連著清王妃,從此也要看她的臉色。
就算是退一步,也有古家做最後的倚仗,從此後,再不是無根的浮萍。
“清王殿下有心了!”古衛揚再不滿,但伸手不打笑臉之人,便遞了一眼身後人侍奴,侍奴會意,步下臺階,接過後,恭恭敬敬呈上。
古衛揚面無表情地開啟一看,嘴角微抽了一下,眉鋒緩緩擰起,看到最後時,竟倏地站起身,厲指顧城風,“你不是清王,你究竟是何人?”
樓飛舞出生後,古衛揚擔心被宣宗皇帝所查覺,廢了一番心思掩蓋自已曾經偷情生女的真相,當年知情的人幾乎被他殺盡,便是樓飛舞的生母也被他派出的心腹暗中處死,連屍體也是處理得一乾二淨,只是那人在最後一刻,不忍心將出生僅三個月的樓飛舞溺死,便將她棄在一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