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的封印……被開啟,開啟後,申鑰兒原本的靈慧魄回到了賀錦年的身上,但阿臻,你的靈慧魄依舊留在申鑰兒的眉心之上!”
縱然這一切秦邵臻早已知情,但如今再次從顏墨璃的嘴裡聽到申鑰兒的悲慘遭遇,他的心還是怒成頃天的狂浪。
甚至對於今日自已身處如此被動的局面,他亦不悔!
不悔——傾盡江山,給了申鑰兒一次重生的機會!
宗政博義被顏墨璃的怪叫連連攪得心神不寧,索性命人再潑她一盆水後:“顏墨璃,多說無益,還是切入正題為是!”
“是,還是說些實際的!”
“不甘呀!不甘……”顏墨璃對外界失了感應般,時而慘笑,時而悲鳴,已然全部沉溺於那一種腐爛入骨髓的自憐,她全然勿略了秦邵臻、宗政博義和雲隨天焦急地想知道秦邵臻修習上古遺族札記,奪回靈慧魄後,接下去一步應該如何做,她自憐自哀,團著身子瑟瑟發抖,她無淚而哭,一句一句控訴著,“通州公審,我被田敏麗和東閣合力謀算,靈魂被強行移到田敏麗之身……阿臻呀,我為了把你成功送回蒼月,與川西邪靈締結盟約,結果失了一身的術法,我鬥不過東閣呀……。失了我自已的肉身,沒了姚族血脈的相護,我更是連自保的能力也沒有,在監獄中……我被賀錦年折磨,她一根一根剪斷我的十指……連心呀,阿臻……我被賀錦年餵了灼魂……你們知道我多……。痛麼?哪怕你們試過一次,就會知道,什麼叫求生不能,求死不得……。這樣的痛,足讓人毀滅一切的渴望,甚至連恨都被焚燒乾淨,大腦全部的細胞,唯一的感受,就是……。疼……冷啊,真的冷,好象每一個細胞都吸了海洛因……”顏墨璃牙床上下拼命地抖,到最後,已然吐不出一個字。
“冷水無用了,換火盆來!”宗政博義見她已然胡言亂語,吩咐人把十盆地炭盆擺在她的四周,然後,令侍婢們用扇子齊齊將熱風煽向她。
宗政博義親自審問過顏墨璃數次,自然經驗老道,果然——
象是瀕臨死亡的人,迴光返照般,顏墨璃空然安靜了下來,她緩緩抬首,朝著秦邵臻微微一笑,“阿臻,你恢復記憶與術法後,你可以啟動時間輪迴,讓時光再一次回溯……你可以重回到你和申鑰兒……在蒼月皇宮相伴的少年時代,你擁有所有的記,你可以不用再借助……東閣的力量回到大魏。你也可以回到你滅了蒼月,問鼎天下,娶了申鑰兒……為皇后的新婚之夜!如果你擔心血咒,你也可以借用田敏麗的巫術,讓申鑰兒的靈魂與賀錦箏互換,屆時,你就可以解除血咒,甚至……可以回到百年前的蒼月皇宮,以顧奕琛的名義和姚迭衣白頭偕老!那時候,連血咒都不曾存在……只要,你保留我所有的記憶,讓我不要遺忘我所有經歷過的疼痛,讓我知道我被你一次一次地遺棄,讓我知道,原來獨自愛一個人是這麼疼,我會自動遠遠地滾出你的視野之外,再不會打擾……你去追尋她的腳步——”
秦邵臻突然想起,在申鑰兒重生前,在大魏皇宮之中,申鑰兒滿臉是血對著他跪下嗑首,要求合離!
今日似乎是同樣的局面,所不同的,彼時的他,既便沒有認出那個女子就是申蘇錦,看到她那般慘烈的模樣時,他如五爪掏心!
可現在,他只有迷茫,對這一場分不清是恩、是怨、是緣、是孽的糾纏感到迷茫……
她望著他,模模糊糊的視線仿似穿透過一切,看到鮮血淋淋的過往,那樣的傷痛,如冰火五重天,燒得她五內俱焚,冷得她全身骨骼碎裂。徹骨的絕望中,她不停地壓榨著她所有的力氣,推向胸臆,方有力氣緊緊將怨恨一字一字地掙扎出來,“我再也不愛你了……。不愛了……不愛了,沒有人能承受得起這樣的傷痛,沒人……”
她低低重複著,心裡一下就沉浸在冰水中,所有的悲痛都凝成霜,反而讓她的情緒沉澱了下來,“在申鑰兒死後,你將我製成了人彘……阿臻,沒有人能經得起這樣的傷害……”
沒人——
“既便百年前,姚夜辰告訴我,姚族的人一生只會愛一個人……”
“既使在蒼月皇宮,你愛上了姚迭衣而欺騙了我……”
“既使你愛上了紀寧夜,車禍那一刻,你為了護她,扔下了我……”
“我都可以原諒你!”
“因為,百年前,你魂魄形成於顧奕琛的身體,形式而身似,愛上了顧奕琛的所愛,這甚至不是你的選擇!你終在離開我之前,把札記留給我傍身,為我找了一條保全之路!”
“因為,在中國,你我相遇太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