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還說今年要拿下武舉!”
“我們人多有用麼,只怕不禁那少年一個小指頭,還別說,方才那另一個男子,你們瞧他扔酒壺的動作了沒有,根本連力氣都沒見使……”蹲在地上幫著周梓玉穿好袍子的那個少年站起身,“周小姐,你也別嗆阿勇了,別說是阿勇,就是他的師父來了,也不是這少年的對手!”
那喚阿勇的魁梧少年連連頷首應道:“是呀,好漢不吃眼前虧,我們先走,到了岸上,馬上派人圍了各處的碼頭,我就不信他們能飛走!”
“就是,瞧他們眼生的很,一定是外鄉的人,在這裡,得罪了周公子,想怎麼往死裡折騰,都是我們說了算,何必吃眼前虧呢!”
一個少女已泣不成聲,搖了搖周琴西的手臂,哀求道:“琴西姐姐,先別在這論了,梓玉哥哥都傷成這樣,得敢緊送上岸,喚個郎中要緊!”
畫舫上的人個個親眼見到賀錦年的武功,別說想找賀錦年算帳,就是半句出言不遜的話也不敢多說一句,只得最後商議下來,敢緊把船靠岸,救人要緊。
他們迅速的吩咐舵手開船離去,眾人思忖,待回了岸上,必然報官,將賀錦年等人以違反朝庭禁船之令,將他們入獄,可沒料到,他們尚未登上岸,已被守在那多時的帝王侍衛直接送入獄中。
經一夜審訊後,除了幾個伶人和女子外,其它男子全都領了三十杖,一個個被打得皮開肉綻,回去後,又被各自的父親訓了一頓,從此後,再也不敢在外面惹事生非。
周梓玉被杖責五十,差點沒了命,是周運安使了半個身家方保住兒子的一條命,但還是落了獄,直到兩年後才被放出。
而周家千金周琴西,當夜就被周懷正送給大魏的傅王當妾氏。
畫航離去後,傅王看斂了笑,雙手一揖,“多謝小公子贈酒之恩!本王這就不叨嘮兩位清靜了!”
賀錦年淡淡一笑,眸光飛快地掠了一下站在憑欄處那醜陋的中年男子,應聲道,“祝王爺玩得開心!”
“多謝,來日若有緣,再會!”言罷,朝著顧城風爽朗一笑,便命令畫舫調頭。
傅王叔的畫舫很快在濃霧中消失,賀錦年這才見顧城風一臉冷色,馬上會意到,方才自已玩過頭了,她嘻嘻一笑,故作輕鬆地討好,“瞧,我把人都打發了,總算我們能清靜清靜了!”
顧城風將溼帕擰乾,牽過賀錦年的手,一根一根地擦拭她的手指,臉呈薄怒,“也不嫌髒,那樣的身子,你也肯去碰!”
“才沒碰到,我就碰了酒壺!”賀錦年急忙辯解,還伸出手做了一個方才的動作,“你知道,我箭法很準的!一出手,爆!”最後一個字賀錦年自然含在心裡,不敢輕易冒出來。
顧城風將錦帕往水中一拋,如先前般,單膝在她面前跪下,雙掌扣住她的雙肩,迫她和他四目相對,那一雙桃花眸,定定落在她的眼睛,似直直看進她的心中,語聲緩緩,“那就繼續我們方才的話題,錦兒,我想聽聽你的意思!”
賀錦年所有頑心如潮褪去,心尖輕抖,她重重抿了抿唇線以掩飾自己情緒的緊張,她擔心稍稍言辭不慎,便引起顧城風的誤解,她輕輕地咳了一聲,眼梢方動,調整出最平緩的語氣,“城風,我們成親,去月老廟前相約今生今世也好,或是我們去挽月小築也行,我們請幾個親近的朋友,好好為我們慶祝一番!這些……我都覺得挺好!但我不認同一定要過朝堂和天下百姓這一關。蒼月大陸,民風最開放的大魏,男風盛行的情況下,百年來沒有出一個男皇后,便是大魏仕家,也沒有出現一個男子之身的當家主母,城風,我不是在拒絕你!而是,我覺在一起是我們倆個人之間的事,或許我們需要朋友和親人的祝福,卻無需天下人來贊成!更何況,我已經預見到一旦你宣為我男皇后,朝野內外將一片責罵之聲,我的父親斷不肯認同……我不想把太多的精力來處理朝堂上或是來自府裡的反對之聲,我很享受現在的日子!”
這些道理,他自賀錦年入宮以來,亦百般思量過,原也只是想,待朝堂之事一了,他便帶著她遁世,可看眼前的形勢,統一的時機尚未成熟,他還需要幾年的時間把一切謀算好,可賀錦年漸漸成長,有些事已經迫在眉睫,只是她一直在他的羽翼下,並不知道他為此操了多少的心。
索性,他想這場浪掀高,看清究竟有多少人的翻騰,他想一次性徹底解決。
可賀錦年這麼一說,他亦覺得有理,兩人之間的事,何苦需要全天下人來認定,只要他們相愛,關卿底事!
可他的心底深處,還是潛著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