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腿骨刺出,血肉磨糊……
斂盡方才的溫柔無害的表情,賀錦年雙眸倏然聚滿凌厲兇狠的光,厲聲道,“想辦法通知慶安,半個時辰內我看不到我的人,我就把她的兒子全身骨頭都卸掉,讓她的兒子步杏巧的後塵!”
那兩丫頭這才醒悟過來,連滾帶爬地跑了出去。
賀錦年掠了一眼昏迷不醒的賀錦鈺,眸光一抄,落在了牆壁上掛著的一把弓箭,竟然是一把精巧的短弓,心中一滿,暗忖:真是天助我也!
她來得很倉促,原本想換了六月後,挾著慶安做人質,離開公主府,但現在看來不必要了,有了弓箭在她的手上,很少人能近得了他的身,比起挾持一個定時炸彈離開,手上的弓箭就靈活多了。
慶安公主來得比賀錦年想象得要快,當她跨進門時,已做了最壞的打算,卻也沒想到,看到的竟是讓她心膽皆裂的場面——
心臟急劇收絞,夾雜著毀滅般的憤怒、巔狂崩潰、肆虐她的每一寸感觀,胸臆間竄起腥甜,可愣是吐不出,好象此時此刻,她全身的血液都凝固在一起!
太慘!太——慘!
“賀錦年——”聲音啞得象殘破的布撕開,她感到有什麼在她的體內炸開,炸的她如破碎的支架般直接就散倒在地上,“鈺兒,鈺……兒!”
賀錦鈺是坐在床榻上,確切地說,他是全身無骨般被疊放在床榻上,雙腿被一字開啟,雙腳外翻,腳心是不正常的朝上——
而傷腿處,血肉模糊,鮮血已經染紅了被褥,那樣天不怕地不怕的孩子此時眼中溢滿了恐懼,鬢角額前汗珠密佈,而嘴巴以極怪形狀張開,口涎不停地從嘴裡流出來……
這世間沒有一個母親能承受得住這樣的凌遲,慶安全身戰慄如篩,她根本沒有勇氣多看兒子一眼,茫然地抬首時,卻撞進賀錦年如古井般的冷眸中,她似乎在俯瞰大地,主宰在世間的蒼生。又如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