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說話的牲口,這一條,她無論如何沒辦法趨同,並視作理所當然。
李老爺哪在意這樣的小事,揮揮手轉身走了。
王嬤嬤瞧到機會,拼命給錢婆子使眼色,錢婆子會意,撲到李思淺面前磕頭不已,哀哀哭求。
李思淺扭頭看著王嬤嬤:“嬤嬤求我有什麼用?她又不是我的奶嬤嬤,也不是晚睛軒的人,連阿孃都不管,哪有我說話的份兒?處不處置,怎麼處置,阿孃已經說過了,這該你們姨娘自己處置。”
王嬤嬤一聽就明白了,忙拉起錢婆子去求柳姨娘和李思汶。
李老爺已經進了桃花築,柳姨娘哪會讓這樣的事擾了老爺,二門都沒讓錢婆子進,只發了一句話:“老爺發了話,斷沒有更改的理兒。”
李思汶正抱著她那份沖天的委屈難過無比,別說這樣的小事,就是天塌地陷也沒有她的委屈重要!只吼了一嗓子:“趕緊讓她滾!”
錢婆子孤身一人,又病得重,出去就是個死字,絕望之下,破口大罵,從桃花築一路罵到二門。直到被人牙子堵了嘴拖出去。
錢婆子不知死活,王嬤嬤更加傷感,桃花派的婆子丫頭看在眼裡,兔死狐悲,人人都有了點這樣或那樣的想法。
為了李思汶的前程,柳姨娘的病隔天就好了,跟在李老爺身後,萬般委屈千般忍耐的給田太太請安,又道了一聲謝,說自己好了,諸事無礙,萬不能因為自己誤了府裡的大事。
這一場守歲不守歲的風波就這麼過去了,柳姨娘失了一回臉面,這是最讓她耿耿於懷的大事,至於錢婆子,一個只花錢不幹活的老病婆子,趁機打發掉簡直是一舉兩得的好事!
初二日,不用李老爺尋藉口,田太太壓根沒叫他,顧自帶著兩兒一女去給田老爺子拜年。
午飯後,田老爺子只留下李思淺說話。
李思淺先說了守歲的事:“……阿孃氣壞了,倒不是規矩不規矩的事,就是這份心腸,太惡毒了。”李思淺忿忿,守冬守歲都是替父母祈壽祈福,她阿爹和柳姨娘這作派,不光不想祈壽祈祈福,只怕還巴不得咒一咒外翁呢!
“你阿孃太剛直,她這輩子,吃虧就吃虧在太剛直。”田老爺子感慨裡情緒太多,李思淺一時分辯不清,‘嗯’了一聲,托腮看著外翁。
第24章 王爺哥哥
她頭一回見外翁,外翁就是這幅模樣了,整個人簡直就是一隻老舊的文玩核桃,透著股古樸而溫潤的味兒,什麼時候都是這麼一件略顯肥大的棉布長衫。就是位種了一輩子地、連城都沒進過的憨厚老農。
外翁的精氣神全在一雙眼睛裡,閉上眼睛他就是塊土坷垃,睜開眼,土坷垃就成了荊山玉。
“你們三個小時候,外翁最怕你們這性子隨你們阿孃,傻呵呵什麼都擺在明面上,外翁老啦,能護你阿孃一輩子,可護不了你們一輩子!好在祖宗保佑,你們三個,就你二哥有點傻,那也比你娘強多了。”外翁一提三個外孫,笑的眼睛陷在皺紋裡幾乎找不到了。
“外翁有什麼打算?”外翁這些年怎麼貼補那一家三口,李思淺知道的一清二楚,若是阿孃這麼貼補,李思淺一點也不會多想,可外翁……
“外翁能有什麼打算?有我家淺淺,外翁什麼打算也沒有!”田老爺子笑眯眯。
一句話說的李思淺翻了個白眼,這話說的,好象她怎麼怎麼樣一樣,她不過就是不願意睜眼看著阿孃受欺負,偶爾替阿孃出口氣什麼的。
“外翁真準備搬到塘橋去住啊?”李思淺不打算再跟外翁探討這個話題。
塘橋離京城五六十里,是離京城最近最大的碼頭,大宗交易的集散地。
“嗯,外翁要打點生意,住到塘橋便當。老黃留在京城。”外翁還是那麼笑眯眯。
初六日,田太太將田老爺子送到塘橋,看著收拾停當才回來。
小高和李思明一對兒會玩愛熱鬧,一個是離開京城七八年,早忘了京城過年的熱鬧,一個是頭一回在京城過年,從初一起,就玩的幾乎不著家。
只可惜這是京城,李思淺也大了,年年的三人組,今年成了兩人行。
李思淺不能到處玩,小高比李思淺還難過。
為了安慰可憐的淺妹子,小高眼睛所及之處,只要看到的東西不讓人噁心,就統統買下,一趟接一趟流水般打發人送進李府,這些東西中,以花燈最多,也就一天功夫,晚睛軒就掛的滿滿當當了,李思淺收東西收的幾乎抓狂,吩咐統統掛到外面去!
還沒到初七日,在聞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