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馬球一定打的非常非常好吧?”韓六娘子還是一臉的活潑潑,眨著天真的眼睛問道,李思淺搖了搖頭,她騎術還行,不過打馬球麼,她不喜歡,也不擅長。
“啊?”韓六娘子一臉震驚,彷彿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怎麼可能?你是蓮生哥哥的媳婦兒,你怎麼能打不好馬球呢?”
“我不會打馬球。”李思淺乾脆的一句話說到位,把關於馬球的驚訝意外攏個總算了,省得她再驚訝一次。
果然,韓六娘子驚的嘴巴眼睛一起張大,生硬的扭頭看向玉姐兒,“阿玉,你二嬸,她說她不會打馬球,我沒聽錯吧?怎麼可能?她不會打馬球?”
“是啊!”玉姐兒一臉的理所當然,“咱們這樣的人家,打馬球是常事,李氏不是咱們這樣人家出身的,她嫁進我們端木家之前……唉呀,你知道的呀,她們家怎麼會打馬球?恐怕見都沒見過呢!”
“李夫人,蓮生哥哥最愛打馬球,你知道嗎?”韓六娘子誠懇的問了句,李思淺搖頭,她真不知道蓮生愛打馬球,她從來沒見他打過馬球。
“唉……”韓六娘子臉上的難過悵然讓人看了心痛,“蓮生哥哥真是可憐……”這句話大約是要低低嘆息的,不過韓六娘子聲音沒降低多少,連李思淺在內諸人聽的清清楚楚。
趙太太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茶,同情的看了眼李思淺。
“六姑姑,你教我打馬球吧,我馬球打的一點也不好。”玉姐兒和韓六娘子親熱熟捻的令李思淺瞪目。
“好啊,下午咱們就去打!”韓六娘子開心而興奮,“蓮生哥哥說要好好打場球!他和我約好了,今天下午就痛痛快快打一場!你不知道,蓮生哥哥的馬球打的漂亮極了!下午你跟著我,咱們一起挑戰蓮生哥哥!從前打馬球,蓮生哥哥每次都得讓讓我呢,他要是不讓,我就掉眼淚,可管用了!”
韓六娘子又說又笑,歡快的如同迎著朝陽的百靈鳥。
李思淺默然看著她,她竟不知道蓮生和韓家熟捻到這種程度,她和他說到過好些回韓家,他從來沒說過他和韓家有這樣的交情。
“我們六姑娘的馬球,當初還是端木二爺手把手教的呢。”金二奶奶在李思淺身邊開口道:“從沒見端木二爺那麼耐心過,真真是……”金二奶奶意味深長的嘆了口氣。
李思淺側頭看著她,心裡湧起股荒唐之極的感覺,韓家這是要幹什麼?韓六娘子可是韓家嫡支嫡女,韓家當家主母簡夫人肚子裡出來的尊貴千金,這是要幹什麼?給蓮生做……要取而代之嗎?
這簡直是個笑話兒!
“李夫人。”對面上首,簡夫人氣度雍容的看著李思淺開了口,李思淺忙微微欠身,擺出一臉的恭敬傾聽狀。
同樣是夫人,簡夫人是正一品,她只是從三品,再說,簡夫人的年紀跟她阿孃相仿,不管從哪方面講,她在簡夫人面前,都要足夠恭敬。
“聽說玉姐兒她娘一個人在城外庵裡靜養了好幾年了?”
聽她直截了當提到姚世子妃,李思淺心裡猛的一沉。
“從前靖海王府的事,我雖離得遠,多多少少也聽到了些,都是上一輩人的荒唐事,玉兒她娘我自小就認識,深知她的脾氣性格兒,最是和善不和人爭的,可惜命不強,成親不過一年,世子就先走了,這些年她守著玉姐兒,孤兒寡母的,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唉,怎麼說呢,玉兒她娘識書達禮,琴棋書畫詩詞歌賦件件精通,就是這打理產業庶務,做生意上頭,她不擅這個,蓮生名下的產業、蓮生母親的嫁妝,這些年託在她手裡,打理的不好,我想也能想得到。”
李思淺越聽心越沉,心沉下去,人也沉靜了,穩穩的坐著,看著簡夫人說話。
“你嫁進來,自然要清點產業,這些年沒有生息,唉!要說不是,玉兒她娘也確實有不是,受人之託,忠人之事,沒能忠人之事,受些責備也是應有之理,可任由她住在城外清修,唉,姚氏未亡之人,一心只盼著早日和世子團聚,想來住到城外庵裡,她正求之不得,只可憐玉姐兒,這麼大點孩子,一生下來就沒了父親,母親又要生離,別說她還是個孩子,就是大人,怎麼受得了?”
簡夫人說的眼淚盈盈,李思淺默然看著她,心裡翻起無數滾浪,這一場接風宴,倒更象是她的鴻門宴!
“我知道,玉兒她娘到城外清修,若沒有蓮生點頭……唉!李夫人,咱們女人,一是要心善,慈悲才能積福,二來,不可調唆夫君,第三,夫君若有不是處,無論如何都要勸諫一二,萬不可因勢利導,為了自己如何,把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