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半點勁使不出。
馬車剛剛駛出了梅園,趙恩鋌便伸手將阿晚拉入了他懷中,在阿晚尚來不及開口阻止之際他已經低下頭來雙唇壓上了她的,雖然他壓制了碾咬的力道,但於阿晚來說,卻仍是很重很痛,且他的氣息那麼強烈,她甚至從他滾燙的雙唇,還有壓制的力道中感覺到了他即將爆發的的怒氣。
那一瞬間,阿晚只覺得自己神魂都直接竄出了體內。
她的確和他已經親熱過一次。
但那次是在她半夢半醒,意志明顯不是由她自己控制之時發生的。
可現在承受這個吻的卻是真真切切的她自己。
她被他全身的氣息籠罩,此時再顧不上去裝什麼柔弱順從,拼命的推他,可是她被他鐵鉗一般的雙手禁錮住,她那點子力氣就跟被困住的小貓徒勞地蹬著小短胳膊小短腿似的,甚至還因著她的掙扎被禁錮的更緊了些,兩人身體貼合的程度也更密了些。
不,不是小貓,阿晚就感覺自己像是條被扔在岸上,被狼叼在嘴裡的魚兒,越掙扎可呼吸到的空氣就越少,狼啃得也越厲害,魚沒了水本來就已經快要窒息,還得忍受狼牙的鋒利,和即將被撕成碎片的恐懼。
及至阿晚感覺到他身下的異樣時已嚇得淚流滿面。
他的唇舌下滑,她的口舌也終於自由了出來,都顧不著喘氣,就拽了他哭著求道,“哥哥,別這樣,求求你別這樣”,她的聲音沙啞,其實很小聲,但那聲“哥哥”卻是鑽進了他的耳中,他吻著她的動作猛地停了下來,抽身退了出來,眼睛盯著她,雙眼通紅,炙熱得讓人不敢直視,他看著滿臉淚水的她,啞著聲音道:“晚晚,你叫我什麼?”
“哥哥,”阿晚再顧不得其他,她知道自己現在在他手中,根本硬不過他,只能軟著聲音在他懷中哭道,“哥哥,你別這樣,我害怕,你別這樣對我。”
“晚晚,”他壓著自己聽到那個喚聲之後就快要暴裂的情緒,抱著她的手都有些發抖,低聲喚著她,道,“寶貝兒,你怕我嗎?為何這樣怕我,你知道我一定不會傷害你的。”
阿晚搖頭,她從近乎奔潰的情緒中回過神來,終於知道自己叫錯了什麼,看到他盯著自己的眼神,越發的驚怕,只能將錯就錯的拽了他胸前的衣裳,顫抖著道,“哥哥,你是不是會娶端慧公主,或者就算不是端慧公主,陛下也會給你賜婚其他人?陛下他不會允許你娶我,也不會允許你帶我去北疆,哥哥,我真的很害怕。”
趙恩鋌聽言先前的混亂情緒終於慢慢退了下去,眼中嗜血的紅色也開始慢慢消退,就連身上的熱度也在她的抽泣聲中慢慢消了下去。
他從馬車上取了白色的帕子慢慢幫她拭著臉上的淚水,等她的抽泣聲也小了下來,才緩緩道:“晚晚,皇帝他想要的東西很多,但就算他是皇帝,這世上所有事也不會盡如他所想所願。你放心,我不會娶旁人,這些事情你不用管,就好好的在家中調養身體,過完年我就帶你去北疆。等到了北疆,你不必再日日待在家中,想做什麼都可以,你想要騎馬射箭,我便教你騎馬射箭,可好?”
“可是,”阿晚道,“表哥,陛下既然已經有了這個打算,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君主之意,誰又能違抗?表哥,你若是不娶公主,陛下會不會降罪於你,降罪於定國公府?表哥,我不能,我不能害了你,害了定國公府,或者,或者。。。。。。。”
“我們暫時先解除婚約吧。”
這句話,從她變成“顧晚”開始,就一直憋在了心中,每日想著各種“合情合理”的理由,想著何時能自然而然的說出來,但卻也沒想到會這麼快。
但她不在乎了。
她真的再也不想再裝作他的未婚妻,這個樣子,她還要怎麼裝下去?
想到這裡,剛退下去的淚又滾了出來。
可是她的話不過堪堪落下,他扶在她腰間的手就猛地重了下來,像是要碾碎她的骨頭一般,阿晚痛得發抖,可是這回她卻沒再叫出聲喊痛求饒,只閉上了眼睛,等著他的怒氣落下來。
她真的,不想再繼續裝下去了。
哪怕是魂飛魄散,她也認了。
可是她等了很久,也沒有等到他的怒氣,只感覺到他的手從像要掐斷她的力道中慢慢又鬆了下去,但接著卻又把她往懷中摟得更緊了些,緊到她近乎喘不過氣來,然後又低頭用臉蹭上她的臉頰,蹭得她生疼。但阿晚卻是一動也不敢動,然後她就聽到他在她耳邊啞著聲音道:“晚晚,再喚我一聲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