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在國公府裡安排了許多事,次日就又回了山上去,繼續閉他的關。
這頭兩家議親,鎮北侯府的老夫人比誰都要積極,換了庚帖之後,就要請期。
請期之後,自然就是男方的聘禮。
現在的鎮北侯是個紈絝,下面兒女一大堆,家產敗了也有十多二十年,到如今境地,老夫人硬是撐著拿出了一筆不菲的聘禮出來,讓人不敢小看這門婚事。
寧西侯此時在鎮北侯府插手的情況下,對段如玉的婚事的確不好拿過主動權,可真不插手也不可能。
就說這聘禮的事情,段如玉雖然身上流著鎮北侯府一半的血統,可他到底是姓段不是姓別的誰誰誰,讓鎮北侯府出聘禮,這要算哪家在娶媳婦兒?
這個臉,寧西侯是丟不起,也不敢丟 。
所以寧西侯也不得不厚著臉皮,在下朝的時候攔住了傅家的大老爺。
陳郄的父親沒有官職不說,名聲也不大好,關鍵是現下里還在鄉間,這門婚事主持的人是傅家大房。
寧西侯請了傅家大老爺在酒樓裡吃飯喝酒,琢磨著不管怎麼說,這門婚事要真定,這聘禮嫁妝什麼的,也還是得從段家出,從段家進才行。
不然到時候連個大婚都在鎮北侯府,這寧西侯府的世子大婚在外家,都不知會成什麼樣。
丟臉已經丟得更多了,要一般人也就乾脆破罐子破摔由著它去了,也就寧西侯總還想著要圓一圓,不管如何先把自己大兒子給撈回家了再說。
說起自己那繼夫人,寧西侯喝了幾杯悶酒,才道:“當年也不是這樣的。”
當年自然不是這樣,此一時彼一時而已。
傅家大老爺對這門親事並不熱絡,多還是自己夫人的心思,也不諱言,“當年侯夫人的孃家未受陛下重用,宮裡也還沒有得寵的娘娘皇子在,自是不一樣。”
高門嫁女,圖的是能有個姻親能提拔,恨不得自家女兒能生那麼一串兒子出來有更多的血脈擰在一處好得人家業,日後跟自家更為親密。
低門娶妻,圖的是找個能掌控的人家,自己能好好挑一挑,選一選,找出個合心意能生兒子不會造反的媳婦來,也為自家找個臂膀,好延續自己的權勢地位血統。
這此一時彼一時不說,何況這高嫁低娶的本就各有目的,看的不過各家手段。
侯夫人的壞必然不是一時之壞,當年沒露出來,也無非是孃家還不夠給自己撐腰,膽子也小一些,做得更隱秘一些,手段更弱一些罷了。
這一點不知寧西侯是不明白,還是太過明白,也不再說到此事,嘆道:“府中這兩年,也是讓滿京城的人看夠了笑話,也只有蒙傅兄不棄願意將表姑娘嫁進段家。”
傅家大老爺很想說,作為讀書人他真沒能看上段如玉,不過這門親事都到請期這一步了,陳郄又沒說不願意,少不得是兩個小的情投意合,他也只有點頭,“段侯爺客氣了,也是鎮北侯府老夫人誠意深重。”
寧西侯必然有些嫌棄陳郄不是傅家大房的姑娘,可傅家大老爺也得讓人明白,這婚事是看在鎮北侯老夫人的面上才起的,可不是傅家巴著段家。
傅家大老爺這話一說,寧西侯那些個嫌棄的想法都得壓一壓了,道:“也不知道這聘禮與嫁妝之事,傅家是個什麼流程。說起來也是段家成親,愚弟萬不敢讓岳家勞力,也讓傅兄看笑話了。”
笑話看多了也就沒那麼好笑了,傅家大老爺也不瞞著,“聘禮之事,從鎮北侯府出,的確有些不合規矩,不過此事也是侯爺家事,當與鎮北侯府老夫人商議才是,傅家對此事著實不好多言,畢竟此樁婚事也出於鎮北侯老夫人之手。”
要傅家去插段家跟鎮北侯府之間的矛盾,傅家大老爺可不傻,這都還只是定親還沒成親,誰願意伸手被人指指點點。
不過傅家大老爺雖是拒絕了,但對嫁妝之事還是有發言權的,“說到嫁妝,倒可讓段侯爺放心,當初郄丫頭從世子手上贏過來的十八間鋪面,這一回也在嫁妝裡。”
既然親事是傅家應的,嫁女就不會薄了,再有當初那十八間鋪子一道,這嫁妝也算得上是豐厚無比,想來到時候也能在京城裡當做好一陣談資 。
傅家大老爺說得直白,都讓寧西侯有些尷尬,他問嫁妝也並非是打探這十八間鋪子,忙解釋道:“段家之事,傅兄也知曉,我的意思是,這婚禮不管如何也該在段家辦的。”
寧西侯本來的意思,是說到時候陳郄的嫁妝,那些個大件兒,得放在寧西侯府去,可別送到鎮北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