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貓抓了人,心情平復了下來,落地就往門外跑了去。
而掌櫃的哪管得了這麼多,只管抱著孩子哭,哭得陳郄都覺得有點感動了,這哪是小主子丟了,這比親兒子還親了。
掌櫃的抱著孩子一陣痛哭,等心情平復下來,才想起屋子裡還有貴人,連忙牽著孩子的手,轉身跪下來,又朝著劉喜玉磕頭起來,“多謝小公爺。”
劉喜玉都沒多餘的話說了,指了指旁邊的陳郄,“也是陳姑娘警覺,才將貴府郎君救下,掌櫃的要謝可謝她去。”
掌櫃的牽著孩子又給陳郄磕頭,陳郄最怕來這一招了,坐在椅子上也不好躲開了失態讓劉喜玉看笑話,趕緊擺手道:“可別折我的壽!趕緊起來,說說你們家都什麼破事兒吧。”
對於掌櫃的來說,道謝重要,自家小主子的產業就更重要了,所以還是給陳郄磕了一個頭,然後才起身,跟著道:“這是我家小主子,單名一個朗字。”
又對著自家小主子道:“此乃京城吳國公府的小公爺,阿朗趕緊見禮。”
司朗這時也不裝啞巴了,重新跪下來,給劉喜玉磕頭,脆聲道:“小子給小公爺見禮。”
劉喜玉頓時就笑了,歪頭看了陳郄一眼。
陳郄暗地裡哼了一聲,想著反正這事兒歸劉喜玉了,就道:“謝也謝了,頭也磕了,趕緊趁著小公爺人還在說說你們受什麼委屈了。”
不就是啞巴跟他開口了嘛,這一開口就得管事兒,也沒什麼好的,陳郄就等著看熱鬧了。
劉喜玉也猜出了陳郄的想法,也知道避無可避,就臉一端,“說吧。”
司家的事情,之前劉管事也說得七七八八了。
不過在掌櫃的嘴裡說出來的,就屬於司家這一房的內事,外人少有知曉的。
當初司朗的母親在二十歲那一年招了贅婿,雖然找的是個掉書袋的,但成婚即生子,兩人也過了幾年恩愛的日子。
然而等著上面司老爺子一過世,守孝還不滿半年,司家就有了事兒。
司朗的母親,在無意間發現自己的夫君在外面還有別室。
再一查,竟然是男人以前的妻兒,也不知怎的死而復生,從復州到了蓬萊縣,被司朗的父親安置了下來。
當初司朗的父親被選為贅婿,那是因家中妻兒都沒,如今冒出來沒死,要司家老爺還在倒也還容易,偏偏司家老爺已經過世了,司朗的母親又得跟司家其他房人周旋爭司家的主導權,在這種情況下,這種事情完全不好處置,一個不小心就會被族人利用鬧騰出大事來。
司朗的母親只能把這對母子悄悄養了下來,想著等司家穩定下來,再來談此事。
其實這事兒也不是不好解決,男人之前有妻兒,當人贅婿也是因為以為自己妻兒都死了,他跟司朗母親的婚事是有律法為證的。
當然前頭的妻兒可能覺得委屈,也是明媒正娶,可自己夫君卻是另娶了別人,自己給孩子沒了親爹,天道也太不公了些。
要解決這樣的事情,也就兩條路。
一條是給那對母子一大筆銀子,讓他們母子衣食無憂,女方也可再嫁司家願意賠一副嫁妝;還有一條就是司朗的母親與父親合離,這樁婚事散了,之前那一樁婚事就還在。
整件事裡,最委屈的是兩個無辜女人,最尷尬的就是站在中間的司朗父親。
司朗的母親對司朗的父親也有情義在,但為人高傲,不然也不至於到了二十才不甘心的選了丈夫,因此對上這一樁糊塗事的想法也極為簡單。
她喜歡司朗的父親,可也知道當初成婚也不過是為了司家這一房有子嗣在,如今子嗣有了,她也不想做那惡人。
且司朗的父親一直想要科舉,但入贅商家就再也沒機會,因此也願意跟司朗的父親合離,讓他們一家子團聚,給他們一筆銀子好過日子,讓司朗的父親有機會入仕。
這算起來,要真哪一日司朗的父親高中了,司朗有個當官的爹,也不是不能受到恩惠。
為人母者,多願意為子嗣計的。
等著司朗母親徹底贏了司家其他房的時候,這事就提上了日程。
只是不知為何,司朗的父親最後卻沒有同意,最後那對母子據說也回了復州,且拿了司家的一筆銀子被好好安置著。
但兩人之間的感情開始不如以前見好,司朗的母親始終對司朗父親的妻兒耿耿於懷,覺得那對母子可憐,也對不起那對母子,數次鬧著要跟司朗父親合離,讓司朗父親回原配妻兒那裡去,但司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