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奇怪。只是沒想到會是項峻的。
項峻長了一張好看的臉,又聰明精幹,看上去邪邪的壞壞的,追他的女生很多,因為倆家沾了點親戚關係,他二姨每次來他家和她媽嘮嗑,雜七雜八的聊家常,總會聊到他,不過大都是他的情史。在宋蔚然的印象裡,項峻追女孩很有一套,只有他相不中的,就沒有他追不上的。
宋蔚然越想越煩躁,“媽,二姨,我的事你們不用管,我自己解決。”他說完話一動不動的盯著她們看,勢必等她們點頭了,才毫不猶豫的走了。
宋蔚然一早就回了學校,卻沒有直接去找容曉蓉,而是習慣性的去了明月湖畔想心事。
他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問比較合適,雖然他也覺得這事很荒謬,但二姨是個謹慎的人,不像他媽說風就是雨,那天去看診的人肯定是容曉蓉,而她也確實和項峻有些牽連(具體牽連到何種程度,宋蔚然又不願深想)。他的腦海裡不斷的閃過容曉蓉的身影,那樣一個清冷又高傲的人,他覺得不可能是做出那樣事的人。可又覺得也只有她才有可能做出這種叫旁人驚掉下巴之事卻還能處之泰然。
他想起最初她待自己的冷漠無情,甚至可以說是厭惡。可她說要和自己交往,態度突然就變了,變的措不及防,她主動靠近他,握了他的手,與他擁抱,甚至差點就接吻了,只……一天……哦,應該說是幾個小時之內。
矜持,高傲,冷漠,又隨便,熱情?
宋蔚然迷茫了,糾結了,煩躁了……
他現在一點都不懷疑容曉蓉有膽量做出那些事,那麼問題來了,他質問她,她承認了,他該怎麼辦?
是立刻分手,還是繼續交往……
宋蔚然給自己出了個大難題。
他不知道。
曲煙聽到有人跟她通風報信,匆匆忙忙洗好頭就自家裡出去了。
她父母是大學教授,就住A大的教師福利房。
老遠的,她就覺得宋蔚然不對勁,他不像往常面前放著一本書看的優雅閒適,而是雙手插入頭髮,埋著頭,手肘撐著桌面,一動不動。
曲煙輕輕的叫了他的名字。
他渾身一震,雙手沒動,略略抬頭看了她一眼,眉頭深鎖,表情可謂是難看至極。
曲煙心臟嗖的一跳,跟著緊張起來,“宋蔚然,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他收了收情緒,放下手,大概是之前用腦過度,此刻顯得有些頹廢,“沒事。”說完就抿緊了唇,一副不願多言的樣子。
曲煙在他身邊坐下了,她從未見過宋蔚然這樣,此刻的他讓她很擔心。
曲煙的目光落在他的發上,剛才他抓了自己的頭髮,現在頭髮亂糟糟的,看上去整個人的氣質都大不一樣了。
曲煙鬼使神差的將夾在書本里的桃木梳拿了出來,她才洗過頭,怕頭髮打結,隨身帶了。也沒多想,站起身,就梳了他的頭髮。
宋蔚然慢了半拍才反應過來,抬頭看她,“不用,曲煙。”
曲煙溫柔的笑道:“你頭髮很亂,我們的學生會主席怎麼能頂著一窩亂糟糟的雞窩頭。”
他正要接過梳子要自己動手,眼角的餘光掃到路邊樹蔭下立著一道高挑的身影。
二人目光一對,都是微微一頓,然後她緩緩的扯了個笑,很淡,朝他點點頭,走了。
宋蔚然心臟停了下,以前不是沒遇到過類似尷尬的場景,他是學校的風雲人物,人帥又溫和,喜歡他的女孩子非常多,即便他公開有女友了,仍不乏女生主動獻殷勤。
容曉蓉走得很快,宋蔚然僵在原地,突然罵了句髒話,“我擦!”
曲煙怔住了,因為她和他認識也算不短了,她從未聽他講過粗話。
男生在一起最愛講葷段子,會說粗話的男生不少,宋蔚然耳濡目染,自然也會,只是他尋常斯文儒雅,任何事都犯不著他著急上火,可就在剛剛也不知那股子無名邪火一下子衝得他失了理智。
他就那樣嚯的站起身,急匆匆追了上去,撞疼了曲煙的胳膊肘也忘了道歉。
曲煙呆呆的看著他跑遠,看他一把扯住容曉蓉,拽著她跑遠。曲煙的一顆芳心,一片兩片三四片,瞬間碎成了無數片。
因為,她從未見宋蔚然這樣失態過。
她不清楚他到底是怎麼了。
難道是倆人吵架了?
平時他倆不都是無所謂的樣子嘛,因為從不見他們彼此吃醋,曲煙一度懷疑他們錯把好感當愛情。
可今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