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血為墨,以光為印,極其快速的在空中畫出無數道血光的咒印,將黑浪的破口重新填補上去。
‘嗤’又是一聲。
很快,第二道亮光再度劃破黑暗,像是流星留在夜幕上的軌跡。
第三道,第四道,第五道……
紅影的動作在有條不紊之中加快,從最初妖嬈的舞姿,到後來每一道動作都帶著果決不退的力量,不輸於劍花的凌厲。
但縱然她再快,仍舊抵不過黑影被破壞的速度。
無數的亮光幾乎讓那無邊的黑影成為殘破不堪布條。
紅影只能修補,卻無任何還手之力。
已數不清是第幾道亮光,但這一道到來之刻,紅影的手勢驀地一停,彷彿出現了驚恐的顫抖。
這一道亮光是從下往上,勢如破竹的絕殺之招,再沒有剛剛無數個優美的亮弧,只有彷彿能夠割破夜色的劍勢,無可阻擋的滑向上空。
沒錯,這是劍勢。剛剛無數的亮光都是劍招的舞動,用數十個劍花將黑浪潮般的封禁幻術劃成了篩子。
在最後這一劍後,黑幕被整個從中生生撕裂開,凌厲的劍光後,菸灰色的長衫在月光下飛揚而起。
墨髮四散而飄,百里南風持劍凌空而立,翩若驚鴻卻有壓倒性的氣魄,四周的一切都在他面前黯然失色。
紅影吐出了一口鮮血,整個身體力量震飛。
但在紅影的退後之際,閻蘿蘿聽到一個瘋狂的笑聲蔓延在原本的死寂之中。
便在這個時候,真正的湖水開始翻滾,整個湖面在震動。
“百里南風,你可以去死了!!!”笑聲在最後不顧一切的喊著,到身體落地才停止住。
湖水愈發猛烈的動盪起來,甚至掀起了比百里南風凌空之處更高的浪潮。
即便是遠觀的閻蘿蘿也知道,湖底有什麼東西要破水而出了。
百里南風面沉如水,冷月下迅速退回到祭臺之處。只這頃刻之間,一道紅光破水而出,掀起驚天巨浪。
糟糕!
閻蘿蘿急忙現身,卻見地上的紅影再度起身,用滿手的鮮血補上咒印。
被最後一劍撕開的黑幕再度被填補上,縱然已經被劍招劃到千倉百孔,但仍然將湖水的巨浪與此地完全分隔開。
“你是誰!”紅影修補完那個咒印,猛地回過頭。
那是個五官卓絕的男子,飛眉入鬢,眸光沉暗,只是唇被鮮血染紅,下巴上到處都是血漬。
一身紅衣在他身上不顯媚,反而是淒厲的凶煞,像復仇的厲鬼。
“你……你又是誰?”閻蘿蘿做出驚慌失措的樣子,一雙眸子驚恐看著他。
紅衣男子眉頭一沉,“先回答我的問題!”
“我……我是修靈院的**,我叫清芙!”
聽到這個名字,紅衣男子果然微微一愣。
這只是閻蘿蘿臨時想出來的權宜之計,因為這個人是花無心的可能幾乎確鑿無疑。
如果他是花無心,那麼毒姬用自己來威脅百里南風的事情他自然也一清二楚。
他若是知道自己是閻蘿蘿,在這種關鍵時刻只會將自己又一次作為對百里南風的要挾。
這種事情,她不想再發生一次。
“不對,你為什麼會在這裡?你怎麼還在這裡?你到底是誰?”那個聲音狠厲了起來。
閻蘿蘿倉皇后退,“不,不要殺我,我可以當做什麼都沒有看到。你放心,我不是白羽國的人,我是滄禺國太師的女兒!你相信我,就算你將白羽國的人都殺了,我也會為你拍手稱快的!”
紅衣男子盯了她片刻,身體支撐不住又吐出一口血來。
閻蘿蘿沒有直接去將他拿下,因為一來拿不準他的傷勢到底有多嚴重,擔心判斷失誤反而被控制。二來,如果不破眼前這道封禁術,她也根本看不到湖面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你……你沒事吧?”
紅衣男子猛地抬頭,“你不要以為我現在身受重傷,就殺不了你!”
“不是不是!我只是看你……如果公子不需要幫忙的話,我就……就先走了。”
“你站住!”男子喊道,“我記得,你是滄禺國宸王的人?”
閻蘿蘿心中一喜,自己果然猜得不錯。
既然與毒姬合謀,那麼毒姬的徒弟設法用清芙引誘自己下山的事情,他自然也知道,但他絕不可能見過。
而他在這裡與容滄瀾周旋,又盜走萬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