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上事兒就狠命打架,不懂好好說話呀?!喔,您對別人都寬宏大度,可您一動了心,就變得斤斤計較,不能受委屈了?您一喜歡上誰,那邊可就倒了黴了!一不對,您就怒火沖天?誰離您越近,您就對誰越決絕?下手越狠?您萬一動了真愛,是不是就要撒潑打滾,歇斯底里了?那您千萬別動心!別喜歡誰!您自己待著吧,離誰都遠遠的,別去禍害別人……
凌欣很沮喪——也許我該去讀讀佛經,修身養性什麼的……可是日後要打仗!咱們能不能先等等?
她在心裡反覆告誡自己,下一個,如果對方特別愛自己,自己也很愛對方,自己要多學學夏貴妃,要解決問題,不是發洩怨氣!夏貴妃如果是自己這個性子,別說在宮中得寵二十年,大概兩天就死了……
信發出去第三天,凌欣正站在半山間看著雷參將指揮著兵士們開鑿石頭,見幾個人圍著個穿官服的人走上山來。雷參將前去迎接,兩個人說了半天話,雷參將讓人來請凌欣。凌欣知道這該是蔣旭圖信中說的新來的縣令,笑著走了過去,舉手見禮。
縣令身材幹瘦卻很高,已經有四十多快五十歲的樣子,頭髮灰白,臉上滿是皺紋,眉頭緊皺,嘴半凸出,嘴角下墜,好像下定決心不能露出一絲高興的情緒。
雷參將介紹:“這位是新上任的鄒縣令,這位是梁姐兒。”
鄒縣令看向凌欣的目光充滿審視,不高興外,另加了不滿意的感覺。凌欣知道這個人持才自傲,也不計較,依然笑著問禮:“歡迎大人前來。”
鄒縣令嗯了一聲,說道:“讓本官看看你們在幹什麼吧。”
雷參將也從信使那裡得了勇王的信,自然伸手道:“大人這邊請。”
鄒縣令揹著手,慢悠悠地走上來,皺著眉頭一路看房屋和設施,隨時隨地流露著種種看不上的意思。
凌欣虛心地問:“大人是覺得此等工地過於簡陋?”
鄒縣令哼了一聲:“何止簡陋?!簡直鄙陋!”
凌欣和雷參將都不再說話了——哪兒有這麼不客氣的?
鄒縣令以為他們不服,帶著絲腔調道:“本官曾任登州知府,你們可知登州?”
凌欣忙說:“知道知道,是自古產金之地。”
鄒縣令滿意地又哼了一聲,從鼻子裡出著氣說道:“我朝年產金萬多兩,登州佔其六成!本官在位時,達到七成!”很驕傲的神色,凌欣和雷參將交換了下眼色,都不敢問他怎麼從一個大量產金的州知府,又變成了一個縣令。
鄒縣令許是也想到了這個問題,陰著臉,沉默地走了餘下的路——他可不能告訴他們因他在一次官吏評審後,酒後無德,大罵上司無能,結果被人做了個套,說他貪汙,差點入獄……
幾個人再繞回到了下山處時,鄒縣令下結論地說:“從礦坑來看,此礦淺露,採集方便,可是你們這些人根本不懂得門道!除了有些機巧之處,大多隻是蠻幹!”
凌欣忙點頭:“是的是的,我過去沒幹過,就是在採礦方法和冶煉過程上有幾個主意,別的都靠摸索……”
鄒縣令輕蔑地說:“你們這麼亂做,糟蹋了多少東西!本縣實在看不得這種暴殄天物之舉!過些時日,本縣要派些老道的匠人前來,你們要好好敬重!”
凌欣和雷參將忙連連道謝:“多謝多謝!”
鄒縣令一抖袖子:“謝我作甚!你們早日出金,多出金,本縣也可早徵稅收,於本縣的業績上也有好處!”
凌欣和雷參將又對眼兒,凌欣對雷參將使眼色,讓他開口,雷參將小心地問鄒縣令:“這個稅收,不會……”
鄒縣令一瞪眼:“本官一向公正廉明!你竟敢質疑本官?”
雷參將忙說:“末將不敢……”
鄒縣令又看凌欣,凌欣忙賠笑著行禮,鄒縣令一臉挑剔:“姑娘是沒有合適的衣服嗎?為何穿男裝?男女有別你懂不懂?你以為真的有花木蘭之類的事?那只是詩篇!乾坤不可顛倒!乾為天,要剛健有力,男子要頂天立地,陽氣勝人。坤為地,要淳厚良善,女子要溫和寬容,接納眾生……”
凌欣笑著套近乎:“我們寨子裡有位杜軍師,他喜歡易經呢。”
鄒縣令很不高興凌欣插嘴:“喜歡易經的人多了!那有什麼稀奇?他是不是告訴過你乾上坤下是什麼意思?”
凌欣茫然地搖頭,鄒縣令鄙夷道:“陽氣生髮,陰氣下沉,雙向背離,就是‘否’卦,乃為不吉!乾坤要相和相往,陽上升時正遇上陰向下,天地交感,由小而大,由微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