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賀相的輔力。可是現在,太子總理朝政,與賀相不和,肯定會與賀相相持異議,就是賀相真能爭取下發兵,也會在選派將領和軍需上遭到重重掣肘,太子那邊,必然喜見敗績而不喜見成功。”
凌欣皺眉:“那能否讓賀相主張議和,激太子倡議發兵呢?”
柴瑞哼道:“太子自然會竭力抨擊賀相議和,但是發兵之事,非常艱難,要得各部的附議才能成行,而且,一旦動兵,就是一大筆消耗,勞民傷財,無論勝負,都必然飽受詬病,太子理政畢竟不久,肯定不會真的發兵,大概只是口頭上說說,就別指望他全力動武了。”
凌欣看柴瑞:“那麼你覺得局勢會如何?”
柴瑞長長地嘆了口氣:“我覺得,我朝已到了生死存亡之際,可惜如果我這麼說出來,大家必然會以為我在危言聳聽,藉機擁兵,若是賀相提出戰事,大家會覺得我在支援賀相,有人甚至會猜疑我想借賀相之助上位……”
凌欣看柴瑞:“那你準備怎麼做?”
柴瑞按了按太陽穴:“我會盡快擴充我的勇勝軍,若真是戰火不可避免,我必率軍死戰到最後一人!”
凌欣盯著柴瑞,柴瑞苦笑:“我是皇子,就是投降,也不會被饒活命,弄不好還會飽受摧殘。不如戰死,還留個好名聲。”
凌欣還是沉默地看著柴瑞,柴瑞明白了凌欣為何要私談,連她的杜叔也不能在場,凌欣想要問的話的確是不可讓外人聽到。
他對著凌欣搖頭:“我知道你沒問的問題,答案是不,我不能。過去不能,是不能陷我父皇於不義之地。太子是嫡長,早就旁觀國事,幾十年對父皇恭順無違,不管是真是假,堪稱楷模。你要我父皇怎麼辦?無故廢嫡立庶?廢長立幼?你知道多少朝臣學者會跳出來指責我父皇昏庸無道?若只是打嘴仗也就罷了,鄭氏過去統掌過軍政兩方二十多年,頗有基礎,若是沒有實打實的理由廢棄太子,更換儲君甚至會引起亂事!你明白嗎?”
凌欣沉默地點頭——的確呀,太子沒錯誤,怎麼能說換就換呢?人得佔著理才行。當初劉邦寵愛戚夫人,何嘗不想換太子,讓戚夫人的兒子登基。呂后請了幫老傢伙出來幫著太子說話,劉邦活生生地就是換不了!最後果然如他所懼,留下的孤兒寡母都被呂后殘殺了。可是現在勇王有了軍事力量,夏貴妃也是個聰明的,皇帝大概不會擔心他們日後有問題,所以就更不會換太子了。
柴瑞又笑了笑:“那麼現在,就更不應該了!照姐姐所說,大敵當前,亡國在即,我怎麼能自亂江山?讓北朝看著我奪太子之位,惹起眾怒,趁機發兵南下,日後這史書上,不僅我擔著惡名,我的母妃,我的父皇,大概都要承擔喪權辱國的責任!”
凌欣皺著眉,柴瑞搖頭:“何況,就是現在我在那個位子上,也不能扭轉頹廢。我朝文武官吏過於龐大,職責交叉,政務混亂,黨爭頻繁,令行無效……其中種種弊端,無法一一細講,我原來的打算,也只是有自己的一支軍隊,日後封王在疆,進可衛國,退可自保而已。”
凌欣想了半天,失望地搖頭:“所以如果北朝侵入,你只有戰死一條路嗎?那你讓我可怎麼指望你呢?!”
柴瑞似乎聽到書架後一個極為細微的聲響,忙笑著說:“屆時,我一定讓人送姐姐遠避戰亂……”
凌欣不滿地鼓著嘴地打斷:“怎麼遠避?我有云山寨。”
柴瑞說:“雲山寨地處三國之交界處,該是易守難攻之所……”
凌欣還是搖頭:“雖然可守,但是北朝對漢人一向嚴苛,必然不會容我們在山上逍遙。他們兵強馬壯,不似周朝這樣對民眾有一份寬厚之心。他們一定會對我們圍剿,我如果取勝一次,他們再派來的兵力就會更強一分,總有一天,他們的兵力會百倍於我,我雲山寨被隔絕孤立,糧盡無救……”
柴瑞又苦笑了:“也許,你不要招搖,別惹起注意不就行了?或者好好賄賂北朝,讓他們對你網開一面……”
凌欣固執地說:“就是他們不圍攻山寨,雲山寨還有百多老幼,現在居住在雲城,如果雲城一失,這些人就沒有了家。雲城令雖然喜歡貪些小便宜,可是這些年對我們沒起什麼壞心,一向容許我們往來經商,他還曾派兵加入了我山寨的隊伍去救你,給了面旗幟之類的,殿下忘了嗎?”
柴瑞看著凌欣愕然道:“你想讓我行兵北上,去救雲城?保你的雲山寨?”
凌欣接著說:“雲山寨近年在其他城市開了誠心玉店,雖然不大,可一直賺著錢,在京城才開了一家,本金雖然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