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回院子,進了母親的屋子,聽見姚氏說趙氏:“……你這麼大了,怎麼如此不穩重……”
賀霖鴻打斷道:“母親,今夜皇城可能會破,您要有所準備。”
姚氏一下失神,可接著哭起來:“什麼?!三郎!三郎!”
賀霖鴻說道:“母親,請莫高聲,您該跟父親在一起。”
姚氏搖頭哭:“不!不要!我要三郎!你去把三郎找回來!”
賀霖鴻說:“我參加了義兵,也在此向母親道別了!”他行了一禮,姚氏還是哭:“你去找三郎回來!”羅氏哭了,賀霖鴻向趙氏行禮,然後拉了下羅氏,羅氏抹著眼淚與他走出屋去。
在院子裡,賀霖鴻不顧周圍人們的目光,使勁抱了下羅氏,低聲說:“對不住娘子了。”
羅氏雙手捧臉抽噎著:“你……你別記得我現在的樣子……”
賀霖鴻笑:“娘子現在這麼美貌,我怎麼能忘。”
羅氏泣不成聲:“你放心……你放心……我在那邊等你……”
賀霖鴻嗓子發堵,低聲說:“也許不那麼壞呢?娘子別太急了。”
羅氏連連點頭:“好……好……我不會急。”
兩個人又依偎了一下,賀霖鴻去向父親告別,離開了院子,去義兵中找到了那些他熟悉的工匠們,拿了塊磚石,被軍將指揮著,去宮中站隊去了。
柴瑞已經用罷了晚餐,喝了幾口茶。難得地將與他一起吃飯的小螃蟹抱了起來,放在自己的膝上和兒子玩了一會兒,還親了好幾次小螃蟹的臉。
他下午就回來了,隨他來的,還有五十多勇勝軍,有些人面色黝黑,看著是山地之人。
姜氏心驚肉跳,但是還保持著微笑,陪著柴瑞用了晚餐。她坐在桌邊,眼睛總不自覺地瞥著門外肅立的將士們:過去柴瑞回來可沒帶這麼多人……
柴瑞發覺了姜氏的目光,笑著說:“那些是朕從深山裡帶出來的人,雖然性子野了些,可心地淳樸。朕與他們的頭領歃血為盟,他們都發過誓,忠心跟隨朕。”
姜氏乾笑著點頭,見天色晚了,溫柔地對小螃蟹說:“快親親你父皇,你該去睡覺了。”
小螃蟹抱了柴瑞的脖子,大大地在柴瑞鬍子拉碴的臉上親了一口,柴瑞呵呵笑,放下了小螃蟹說:“去睡覺吧!”
小螃蟹抓了柴瑞的袖子,睜大眼睛說:“不,要和爹玩。”
姜氏板了臉,“要是不睡覺,那就去寫字。”
小螃蟹忙說:“那去睡覺!”
姜氏和柴瑞相視嘆氣,奶孃進來抱著小螃蟹出去了。
姜氏從袖子裡拿出一個玉盒,開啟,裡面是一枚丸藥,說道:“陛下,這是孤獨郎中給的補養身體的丸藥,陛下吃了會有力氣,陛下請用。”她低著頭雙手將玉盒捧給柴瑞。她想了好幾種辦法:放在湯水裡?茶裡?都怕有味道,柴瑞不喝,索性就這麼給他。別的不說,柴瑞對她是沒戒心的……
好久,柴瑞沒有接。
姜氏驚訝地抬頭,柴瑞嘴角帶著絲笑意看著她。
姜氏的心急速墜落,勉強笑著:“陛下?”
柴瑞嘆了口氣:“娘子,為夫在城上巡視指揮,當然知道大概過不了今夜了……”
姜氏的眼睛突然溢滿淚水,噗通一下雙膝跪在柴瑞的面前,扒著柴瑞的膝蓋道:“陛下!請以江山社稷為重啊!”
柴瑞搖頭:“娘子怎麼跟那幫迂腐朝臣一樣……”
姜氏搖著柴瑞的膝蓋哭:“陛下!姐姐說就要一兩天哪!陛下!聽姐姐的話吧!”
柴瑞去拉姜氏起身,姜氏淚水飛流,跪著不起來,使勁搖頭:“陛下!妾身沒用!沒把姐姐的事辦好!陛下!我求求您!”
門口的餘公公傳道:“賀侍郎來見。”
柴瑞起身,將姜氏扶起,轉身看向門口。賀雲鴻扶著雨石的手慢慢地走了進來。
姜氏哭著說:“賀侍郎,幫我勸勸陛下!”
賀雲鴻放開雨石,雙手相疊,向柴瑞深禮,柴瑞扶了下賀雲鴻,問道:“雲弟是要去見姐姐?”
賀雲鴻點了下頭。
姜氏大哭起來:“陛下!賀侍郎!姐姐要你們在這裡等著孤獨郎中啊!”
柴瑞對賀雲鴻說:“姐姐說會去我母妃的宮殿,朕這就上城!”
姜氏一把抓住柴瑞的胳膊,“陛下!您是一國之君!是天子!陛下,您不能忘記自己的職責啊!”
賀雲鴻也皺著眉,對柴瑞搖頭,向壽昌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