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點想哭!……但她馬上安慰自己:別哭!別難受!我還在!咱們一定能過這個坎兒!他是個幕僚!不及時離開京城,等戎兵大軍到了,封了城,他沒有武藝,就逃不出去了。他是有工作的人哪!這裡的人講究盡忠,國難之時,他怎麼能為兒女情長而不去做事呢?!他該去找勇王!看!他不是留信安慰自己了嗎?說再見面就結連理了,他還是念著自己的!他出城多危險哪!弄不好就死在路上了……不會!他一定能找到勇王!我們再見面,就會在一起了!……
凌欣輕輕出了口氣,她真想馬上再衝出京城去南邊找蔣旭圖,可是她既然已經進了城,就要照顧誠心玉店的弟弟們,王妃又如此依仗她,她斷沒有甩手離開的道理,加上那些跟隨她來京城的江湖義士,是來救京城的,她卻想跑出城去,這怎麼成?!現在又出了賀家這一檔子事……
凌欣努力平靜心緒,又想了片刻,說道:“我們需要營救賀侍郎!”
餘公公一直瞪著小眼睛看凌欣——他早就猜出蔣旭圖這個人該是賀侍郎,可是筆跡不同,勇王沒有點明,他是絕對不敢輕易說破的。他告訴了賀二公子有關密院的事,已經破了規矩,可是賀家還是全家被抓了,可見賀侍郎不想躲藏。這麼傲的性子是在自尋死路啊,這孩子怎麼這麼擰!
他先說了賀家父子的所作所為,講完了賀家被抄之後,才給了凌欣“蔣旭圖”的信件,就是怕這位凌大小姐被私情所惑,忘了大局!現在聽到凌欣這麼說,他暗放下心,又把小眼睛眯了大半——他就不用敲什麼邊鼓了,這位凌大小姐的確是個明白人,勇王殿下沒有看錯人心!
姜氏猶豫片刻,終於問道:“那封信中說……”那信中可是寫著不要救“貝三郎”——那該是賀三郎吧。
凌欣儘量自然地說:“那是勇王殿下的幕僚寫的,他大概沒有將勇王殿下和賀侍郎的情誼考慮在其中,我只知道一件事,如果勇王殿下在京城,此時此刻,他一定不會對賀家不救的!”當初勇王給自己做媒,不也是有讓自己救賀家的意思?雖然婚事不成了,但是這大半年和兄長的通訊,讓凌欣看到了自己許多問題,那個失敗的婚姻,有自己的責任,不必一味記恨賀家。勇王託付的事,還是該替他完成!
姜氏點頭:“姐姐說的對,王爺與賀侍郎自幼相交,王爺一向為朋友兩肋插刀,他若在京,定會為賀侍郎奔走。”
凌欣笑道:“太子很快登基,沒人敢在明面上幫著賀家。我是不會奔走的。”
姜氏和餘公公都不解地看凌欣,凌欣一笑道:“我們只需馬上行動。”
姜氏驚訝:“不奔走,如何馬上行動?”
凌欣堅定地點頭:“對,要馬上,如果不趕快動手,王爺日後回來,會怪我耽誤時間的!這事,我需要餘公公的幫忙。”
姜氏哦了一聲,表情有些古怪地看凌欣,她想起方才凌欣讀的信,不知該如何發問,就向餘本點頭,餘公公躬身說:“老奴自當效力。”
凌欣問餘公公道:“賀家的人肯定是已經入了刑部大牢?”
餘公公點頭道:“這個是肯定的,老奴讓人去問過,有人看到他們的確是被押入天牢大門了。方才又有人報說,有眾多禁軍駐紮在了天牢周圍,看著是圍了那片地域,想來就更不會錯了。我可以再讓人去打探,但是按照太子的習性,一回城,一定會讓人監視勇王府。”
凌欣說道:“那就先不要去了。請公公費心,把我帶來的那些江湖朋友都叫到個廳房裡,我這就過去。”餘公公答應了,退了出去。
凌欣又問姜氏:“餘公公說貴妃娘娘人事不醒地被抬冷宮裡去了,貴妃娘娘真的病了嗎?!”
姜氏一笑:“怎麼可能?”
凌欣點頭:“我就知道不會!那請王妃協助我,我與我的朋友們商談後,馬上要進皇宮去看看貴妃娘娘!”
姜氏去告訴了張嫲嫲,張嫲嫲也離開了。
姜氏實在忍不住,半吐半吞地問:“你……當初……與賀侍郎……”話說到這裡就可以了,凌欣自然說補全。
凌欣想起自己離開京城時,勇王妃懷著孕,自己沒對她說已經和離了,只說要出去遊山玩水,後來的通訊,也沒講這個事情,蔣旭圖是勇王的謀士,日後若與他定了婚事,許還是要姜氏幫著說說……
凌欣有點臉紅,對姜氏說:“我們已經和離了。”
姜氏看著她發窘的神情,問道:“是真的?”勇王可說是假和離呀!
凌欣忙點頭:“真的!”別讓姜氏覺得自己要去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