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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侯眯著眼睛想了片刻,一笑道:“她是來救賀侍郎的。”
孫校尉不解:“凌大小姐與賀侍郎不是和離了?那時勇王府不還去賀府搬嫁妝了嗎?”
太平侯呵呵笑了:“小崽子們!糊弄人玩兒!”
孫校尉看看外面,壓低聲音問:“侯爺的意思,勇王與賀侍郎沒崩?”
太平侯哼了一聲:“崩?崩了,那住在勇王府的山大王會去天牢探夫?”他沉吟片刻,點頭說:“勇王,快回來了。”
孫校尉哦了一聲。太平侯說:“你去勇王府,去見她,對她說如果有要幫忙的地方,我們府可以伸把手。”
孫校尉愣住:“侯爺想介入?”
太平侯看著牆上的大刀,帶了些鄙視說道:“裕隆帝那個軟蛋!天天就想著降國!勇王那小子至少不會這麼不濟事!何況,”他輕蔑地一笑:“勇王一回來,裕隆帝肯定完了。”
孫校尉小聲問:“侯爺怎麼如此肯定?”
太平侯也低聲說:“當初裕隆帝出城去,定是將鄭家的禁軍嫡系全帶走了,現在裕隆帝只有個鄭昔。鄭昔在禁軍中一直是個小頭目,不服眾,禁軍真正的頭兒,是趙震,其他人,一聽說勇王回來了……嘿嘿。”
孫校尉行禮說:“侯爺,屬下這就去!”的確是得趕快傍上去!為孫家洗清那時孫世子惹的禍!
凌欣等人一回到勇王府,就被告知有一個人在等著求見凌大小姐。三個人一同進了客廳,杜軒指著來人說:“是你?!你是太平侯孫府的吧?”
那個人三十四五,身材高大,連鬢鬍子。他起身行了一禮,“在下孫翔,人稱孫校尉,其實只是託了父輩的聲名。我十餘年前在雲城外梁老寨主的墳前與凌大小姐曾見過一面。”
杜軒笑了起來:“的確是見過一面,你們當時可是拿刀拿槍的!”
孫翔也不惱,幾個人坐了,孫翔說道:“今天我在天牢門前看到凌大小姐,想來凌大小姐是想營救賀三郎吧?”
凌欣挑起眉稍:“孫校尉為何這麼說?”
杜軒也說道:“凌大小姐和賀侍郎當初已然和離,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孫翔說道:“話雖如此,可是凌大小姐是梁老寨主的後人,我這些年來一直記得凌大小姐在老寨主墳前的話,我覺得凌大小姐不是個因一己私憤而罔顧人命的人。何況當初,賀家也是幫助過凌大小姐的!”
凌欣心頭一疼,竟然說不出話來,杜軒問道:“賀家是如何幫助了凌大小姐?”
孫翔說道:“凌大小姐不知道?哦,那時凌大小姐才十來歲吧?帶著幼弟避走雲城,要上雲山寨,太平侯孫世子的妹妹孫氏嫁給了安國侯當繼室,就要孫世子幫忙除去前妻的兩個孩子,孫世子下重金請了江湖上的殺手閻王刀,一定要取凌大小姐姐弟的性命。我領命帶人跟著閻王刀去了雲城,聽說你們要去拜墳,那裡肯定人多,我就堅持要在墳前行刺,又讓人在前夜灌醉了閻王刀,還給他下了瀉藥……”他一口一個孫世子,堅決不說是太平侯的兒子!
凌欣起身行禮:“多謝孫校尉相助!”
孫翔回禮道:“也是梁老寨主義薄雲天之舉,讓在下深感敬佩。”
杜軒追問:“那賀家……”
孫翔繼續說:“藉著閻王刀死了這個由頭,我帶著人回了京城。原來以為孫世子會再找江湖刺客,可那時賀相放出了風聲,要找那安國侯兩個孩子的下落,我家世子聽了,就打消了主意,不再找你姐弟的麻煩。”
凌欣心中更覺歉疚:她原來只以為這個身體的母親救了賀家三郎,賀家是欠了自己,其實賀相當初一個小手段,就為自己姐弟擋掉了太平侯府後續的刺殺。賀雲鴻那時冒死幫了她一把在先,賀相解圍在後,一命換兩命,賀家並不欠她什麼恩情。
凌欣再次鄭重行禮:“多謝孫壯士告訴我這段往事,讓我得知自己受了賀家的相助!”可是她沒有保護好人家的三郎。
孫翔說道:“我來是想證實,凌大小姐是否有相救賀侍郎之意……”不等凌欣說什麼,他說道:“若是小姐真的有意,我府願意援手。”
凌欣一愣,問道:“為何?”
孫翔說道:“我家侯爺不喜裕隆帝降國!”
杜軒和孤獨客都看凌欣,凌欣緩緩地了點下頭,說道:“既然如此,那就請你家侯爺將在天牢外見到我,雲山寨可能劫囚的訊息,透露給裕隆帝。”
孫翔目光轉冷:“小姐是不信我家侯爺的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