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兒,要不……”
凌欣搖頭:“別!至少等一柱香……”她還沒說完,就聽見崖下轟隆一聲響,崖上的地面都顫了一下,一團塵土瀰漫上來,人們又往後靠了靠。
凌欣擔心地問:“這不會驚動戎兵吧?”
勇王說道:“加強警戒!”有人應了聲。
杜方說:“此時初春,常有雷聲,但願他們不會注意到。”
雷參將說:“姑娘可有許多這種火藥?帶來了我們其實可以與戎兵一戰!”
凌欣搖頭:“我沒有那麼多,而且,戎兵在山下環圍,不夠集中,需大量火藥,我們來不及做出來,也沒時間運過來。我們能兵不血刃地離開才是最好的。”
這次雷參將對凌欣態度特別好了,點頭說:“姑娘所言甚是!”
等到塵土散去,凌欣隨著眾人到崖邊往下看,那塊巨石已經不見了,地面上是個坑,後面,山崖彷彿中間錯位,上面的崖壁回縮了幾尺,現出了一條崖上的小路。
軍士們都紛紛讚歎:“真的啊!”“誰看得出來呀?!”……
杜方說:“我先去走一趟。”
凌欣忙說:“杜叔,我只是在那邊觀察過,該是能走,可是您得小心哪!”
杜方捋了下鬍鬚笑著說:“姐兒,就是沒有這條路,你杜叔我也是走得過去的。”
凌欣看著杜方的短衣打扮,拍馬屁道:“杜叔,您方才這話,要是穿著書生的長衫說的,那簡直飄逸極了。”
杜方哈哈一笑,身影一晃,在人們的一片驚呼聲中,落在了那個坑邊,然後沿著那條小路走去。
東方初亮,清晨的崖下,有一層淡淡的霧氣。杜方黑色的身影,如在霧中漂浮。他走到了小路盡頭,又走了回來,再登上山崖時,周圍的兵士們一片喝彩。
杜方對大家笑了笑,拱手行了個禮,他到了凌欣面前,笑容隱去,低聲說:“不是那麼好走,給我些木樁,我再走一遍。”
不等凌欣說話,勇王一看身邊的雷參將,雷參將急忙去了。一會兒,他拿回來了一個袋子,裡面都是新削的半尺木栓。杜方將鐵錘插入腰間,提了布袋,就要下崖,凌欣又忍不住說:“杜叔小心哪,要不我跟您去吧?”
杜方笑:“姐兒到底是個女子,總是操心……”話語未落,人就在崖下了。
凌欣看看東方,對勇王說:“讓大家開始排隊吧,我杜叔回來,我們就下崖。”
晨光下,凌欣能看出勇王的臉色明顯有些蒼白,凌欣關切地問:“殿下,你生病了?”
勇王搖了搖頭,扭臉對雷參將說:“你聽到姐的話了。”雷參將答應道:“是。”他一路走一路命令:“排隊,快,站好隊,我們準備下崖了。”
兵士們有的驚呼:“真的?!”“能下崖?!”有的催促:“快!快點呀!”……
這次,杜方好久後才又上了崖,他的手中已經沒有布袋了。
東方日出,陽光遍灑山野。懸崖下面深不可見的溝壑,那邊又是層起的石巖,一望而去,山巒疊嶂,沒有人煙。
杜方對凌欣點頭說:“姐兒,你跟著我。”
凌欣卻對勇王說:“殿下,你跟著我的杜叔,我在你後面。”
杜方忙對勇王說:“對,殿下,我在你前面領路。”
勇王嚥了下口水,艱難地說:“我,我最後走……”
石副將和雷參將等人都異口同聲道:“不!殿下一定要先行!”
勇王說話有些勉強:“可是……我……我……”
凌欣一揮手:“你什麼你?我走了這麼遠的路來這裡,你得聽我的!”她平時指揮一幫毛孩子習慣了,加上蔑視權威,對這個落難皇子也吆三喝四的。
杜方責備地看凌欣一眼:“姐兒!這是五殿下!”
凌欣嘿嘿笑,可還是一瞪勇王,催促道:“五殿下,別傻著了,快走吧!”
勇王的嘴唇有些顫抖,看著凌欣含著笑意的眼睛,突然說道:“姐,我叫柴瑞。”
凌欣眼睛一亮:“是瑞雪的瑞嗎?”
勇王點頭,凌欣高興地說:“我最好的朋友叫朱瑞!特別有福氣!殿下,你肯定也是走運的人哪!你信我吧!沒錯!”朱瑞的運氣多好,兩個人是高中同學,朱瑞本來學習不怎麼好,高中有了個學霸男朋友,幫著她複習,硬是拉扯著她上了一本分數線——一分!因為有自己這個朋友,男友發了大財,朱瑞結婚時也臉上有光。後來連班都不用上了,生了個孩子又是個兒子,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