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父親都得聽她的,潘玉柔曾經無意間瞧到過一次,自家那麼威猛嚴厲的父親,在嫡母面前討好奉承的那麼習以為常!
她是打心底裡佩服這樣的本事的嫡母,暗暗的也拿她來做自己的榜樣。
是以現在一見這位外祖母,竟然這麼的不給嫡母留面子,笑微微的就這般發作起來了!
她不由得暗暗敬佩的想道:“怪道母親這般的有本事,卻原來是外祖母教得好啊,外祖母的個性想必也是個極要強的呢,這母親可真是隨了她了。”
這麼會功夫,莫凌姿的心裡可就回出味來了。她知道孃親兜頭給自己潑一盆涼水,卻是在跟自己提醒呢。
這裡是鎮北侯府,不是平遠侯府,這鎮北侯府中的家事,卻是不用平原侯夫人插手的!
她心中不由得暗暗怨恨孃親,為什麼總是一根筋呢?
“ 哦,這三弟媳婦不就是貪財了些?魯莽了些?”
“可是她也為三弟添了兒女,操持了十幾年的家務,這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嘛,上次雖說狀告大嫂行巫蠱之事,是欠思量了些,可是那也有情可原啊!”
“反正這大哥已經都不在了,爵位可以讓三弟來繼承嘛,大侄子那麼能行有本事,完全可以自己靠著軍功掙個爵位回來,二哥是個書呆子,在人情往來上,最是不耐煩,這半一盤算,可不是隻有三弟最合適?”
“偏你們老兩口,就把個嫡長看的忒重了些,這還是一門心思的捧著大房,合著這長房就是琉璃塔,三房就是破茶盅子啊!?”
莫凌姿心中雖然極為自家小弟打抱不平,可是面上卻一點不敢表現出來。
她眼眶微紅,委委屈屈的對莫老夫人言道:“是女兒疏忽了,以後再不敢犯了,還請孃親責罰!”
莫老夫人一瞧她這樣子,不由得暗自大嘆:“唉,這樣的重藥,都敲不醒自家女兒的頭,看這樣子壓根就是不服氣啊,偏分的還跟自家老孃做起戲來,也不想想,你老孃我做戲糊弄人的時候,還沒有你呢!”
“罷罷罷,既然你是一門心思的要鑽牛角尖,為孃的也只好由著你去了,你現在可是堂堂侯夫人,論封誥,咱娘倆是平起平坐,現今且不提這些,只等你撞了南牆,再來與你理論吧。”
莫老夫人本想著點醒女兒,現在瞧這樣子怕是不能夠了,她乾脆溫柔的用帕子幫女兒拭那原本就沒有多少的眼淚。
柔聲言道:“我兒不必如此,孃親是為你好,你心中明白便好了,好啦,不說這些掃興的話,你這千里迢迢的回來次不容易,孃親可是早早的就給我這倆外孫女備好了見面禮,白芍,還不快給你們家表小姐奉到跟前?”
不得不說,這母女倆都是場面上的高手,你瞧瞧她們倆這對局勢的掌控,簡直是一個比一個厲害!
莫蓮萱看的興奮不已,以往錦嬤嬤教的,都是拿嘴說,或是講故事給莫蓮萱聽,這倆樣那一樣也沒有比真刀真槍來的有震撼力!
莫蓮萱深覺祖母果真薑是老的辣!
更佩服大姑母談笑之間,壓根不覺得面子是累贅,你看她撒嬌認錯,都是隨手即來,還讓人一點瞧不出她心中的不滿意來。
唉,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才有這樣的火候?
隨著白芍和白霞她們倆帶著丫鬟,將送給表小姐的禮物都端了出來,剛還寂靜一片的客廳裡,總算是又恢復了歡聲笑語。
莫凌姿最是個愛顯擺不過的性子,見狀倒把剛和自家孃親鬥法的事情先拋之腦後了,只顧眼前先表現一番了。
她是趕忙喚道:“蔡媽媽,葉媽媽,你們倆帶著丁香,茉莉她們,速速將給侄少爺,侄小姐的禮物抬了進來,這物件實在是太多了,就按著箱子上的香箋,直接送去公子小姐們的院中去,侄女們晚上回去再細細看來便是!”
莫蓮萱被自家這位大姑母愛炫富的習慣,逗得有點忍俊不止,這看起來,只要是人,她就有弱點啊!
莫蓮萱是家中老大,此刻便當仁不讓的站起身子,走至廳中間,對著莫凌姿笑容滿面的屈膝行禮,這笑容和行禮的姿勢,絕對都是做出了十成十的姿態,且還如行雲流水般的自然。
只聽她笑著對莫凌姿言道:“侄女兒在這裡先代兄長弟妹,謝過大姑母的禮物,大姑母這般的大手筆,實在讓侄女兒好生的驚訝不已,說起來,人人都道嶺南荒涼,可是侄女兒今日瞧了大姑母和兩位表妹的模樣,那可絕不是傳聞中那樣。”
“說句真心話,侄女兒瞧著大姑姑和兩位表妹身上佩戴的釵環,甚至還要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