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的,雖然只有一盞,卻也是在這黑夜裡,顯得有了那麼一分暖意。
莫逸良瞧著那燭光,冷冷的哼了一聲,心裡大約知道,這會還會跑出來的,會是那個了。
他一進門便冷冷的問了句:“虧你還是自詡是個經驗最老到不過的,居然連個孩子都保不住,倒還有臉在這裡候著,怎麼?耐不住要來自己領罰了?”
他一邊說著譏諷的話,一邊拂開亞安來伺候自己的手,自己恨恨的揭開了紫金泥繡萬字不斷雲紋的披風,隨意的甩在了羅漢榻上,撩起外袍,重重的坐在了榻上。
悶聲喊到:“茶來,爺都回來這麼會了,連個端茶遞水的都沒有,合著養了一屋子死人啊!”
他這話音剛落,從屋裡的陰暗處走出來一個女子,瞧著身姿纖細,姿態也很是恭敬,這個背影在燭光下,倒是很誘人。
只聽她是恭順的言道:“三老爺莫要動怒,是奴婢讓她們都不要進來的,三老爺要喝茶,奴婢早就已經備好了,此時正是不燙也不涼,溫度恰好能入口,您嚐嚐,看看奴婢沏茶的手藝可有退步了?”
說著便雙手高高舉過頭頂,弓著身子,將手中的彩釉纏枝春草紋茶盞奉上。
此人說話的聲音倒是和尋常的女子無甚大區別,可是她說話的方式卻很是怪異,這竟然有些像唱歌似得,明明應該十分違和的,卻被她運用的巧妙極了。
讓人聽著就覺得很是享受,莫逸良原本焦躁不安的心,在聽了這幾句話後,經也是漸漸的平復了下來。
他眯著眼睛看著眼前這個女人,唇角緊緊的抿著,顯得十分的冷漠,莫逸良順手取了茶盞,先是放在鼻下嗅了嗅,就置於案几之上,卻是並不飲用。
只冷冷的問道:“胡媽媽,天色不早了,你有事就說,無事便可以回去了。”
原來此女便是那位出身神秘的胡媽媽,她聞言抬起頭來,神色鬱郁,顯見的十分的不喜。
這位的容貌明明也就是個中上,連張媽媽都不及多矣,只是全身上下都縈繞著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感覺,讓人無法輕易的忽視她的存在。
胡媽媽委屈的問道:“三爺,您可是在為白姨娘的事情生氣?”
莫逸良從一進門到這會都沒正眼瞧過她,聞言也只是不輕不重的說了句:“事情已然發生了,多說無益,你只管伺候好三夫人就成,若是她肚子裡的孩子有了問題,胡莉清,你可是曉得的,你家三爺我,也不是個好糊弄的。”
“到時候爺倒也不會殺你,只不過,春香閣裡最近少人手,你這麵皮雖然長得不怎麼樣,可奈何你這功夫厲害,想必只要去了,必定會大紅大紫的。”
胡媽媽的身子聞言不由的一抖,泣聲言道:“三爺好狠的心腸,既然領了奴家回來,卻是正眼都不瞧上一眼,只是讓奴家伺候小姐夫人,這長夜慢慢空寂廖,三爺,也不憐惜奴家則個。”
她此時說話語調又是一變,聲音嬌柔,語氣斷斷續續,聽起來倒似是在與人歡好,按耐不住發出的春音一般,門口站著的亞安臉色瞬間滴血似得紅,身子都有些發軟。
莫逸良瞧了眼亞安,淡淡的對胡媽媽言道:“你是用角夫人的高手,自給自足也就是了,何必來求人?我再說最後一次,有話就說,沒事就走,否則,別怪爺我翻臉。”
胡媽媽見自己接連換了幾種法子,都對莫逸良不起作用,心裡暗恨莫逸良不是個知情識趣的,更是覺得此人的心性堅定,遠遠勝於常人,更是有了幾分想要去挑戰的*。
但她終究是有把柄捏在人家手裡,倒也不敢太過放肆,這位可不是一般人,光憑這份定力,就足夠讓人刮目相看了,更何況還是個極有勢力的?
胡媽媽只得站的端正,老老實實的言道:“那使得白姨娘失了孩子的飲食,乃是咱家小廚房裡,每日裡給夫人熬製的燕窩粥,婢子當時便瞧出來不對,哪裡敢讓夫人用?”
“誰知道四小姐卻是個極為聰明的,立時就在奴婢這裡瞧出了不對,便日日將燕窩粥賞了給白姨娘用,這顯見是要為自家弟弟開路的架勢。”
“奴婢那裡敢質疑小姐的決定?也不敢在四小姐跟前耍花招,奴婢這裡倒是留了些有問題的燕窩,而這燕窩乃是公中所出,這來源想來很是好查。”
“小廚房裡原本也還有剩下的燕窩,不過經過今天晚上這一番折騰,就連大夫都沒查出來問題所在,這怕已然是被人調換了,那些人的手腳倒快的很,三老爺可要留神些。”
莫逸良一聽原來是自家女兒的所做所為,不怒反喜,禁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