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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也只能說是,勸解自己不要明刀執仗的去和雲雅雯對著幹起來。這樣只是讓別人看笑話,給京裡閒的發慌的女人們,來點茶後的談資罷了。
真要是她在做生意上和雲雅雯開始比拼,那簡直就是重演上一世魯莽的自己,莫蓮萱絕對不會去重蹈覆轍的,有些虧,吃一次可就全然夠了,有些痛苦,一次就能刻進你的骨頭裡去,讓你永世難忘,再不會犯!
這次,她要用最冷靜,最簡便的法子,也是最枯燥,最無趣的法子,來解決此次的油紙傘之爭。
想到雖然能把事情完美的解決掉,但卻一點沒有激盪人心的過程,更沒有讓人熱血沸騰的結局,莫蓮萱這會心裡其實也覺得忒沒意思,但是轉念一想,自己都覺得忒沒意思,那雲雅雯豈不是更要覺得沒意思?
這種沒意思轉變到了雲雅雯那裡,到怕是要讓她覺得活吞了一隻蒼蠅般的噁心吧?
想到這裡,莫蓮萱又覺得開心起來了,這步伐輕快的上了後院二樓的小花廳,站門口就瞧見原地轉圈的莫飛霞,她是心裡大覺的好笑,這位可真是由俠女輕鬆轉變成錢串子了,這對面的要擋她的財路,那簡直就跟要割莫飛霞的肉一樣啊。
莫蓮萱笑嘻嘻的對莫飛霞言道:“我剛上來,到時瞧著店裡的生意越來越好了,這可全是你的功勞,真是辛苦了,來,有話坐著說,別站著了。”
莫飛霞那還顧得上坐下?連忙問正端起茶盞要喝的莫蓮萱道:“大小姐,雲三這大街上便將您請了去,這都是跟您說了什麼了?”
莫蓮萱輕啜了口熱茶,笑著想了想,言道:“就讓我參觀她的新店面來著,對了,還送了我一樣禮物,朵兒,快拿進來,讓你家姐姐開開眼。”
朵兒聞聲便將盒子抱了進來,莫飛霞瞧著那繁複的花紋,用手輕輕撫過,嘆道:“是萬師傅雕的百花群芳圖,萬師傅攏也共就雕了五個,您這就白得了一個,可也忒不費力了,那四個現今可都被炒成天價了呢,您今天可算是賺著了。”
莫蓮萱聞言一怔,馬上對莫飛霞叮囑道:“你一會把這這個盒子的來歷,值多少錢,全都給我寫明白了,我要送的那個人,是個馬大哈,對這些事情都不上心,我怕他又當做一般的物件白送了人去,倒可惜了。”
莫飛霞本以為她要送給殷子晏,但一想應該沒這麼傻,雲三送的東西反倒自己送給殷子晏,別對面那個死女人原本就打的這個主意呢。
而且她是越聽越不是一個人,忍不住疑惑的問道:“這麼好的物件,難得能得這麼一件半件的,您這是打算送給誰啊?這般的大方?”
莫蓮萱順手開啟紅木盒子上的紅寶石扣,拿出裡面的油紙傘撐開欣賞,一邊無謂的言道:“我想給冷三火送去,他怕是沒有買過油紙傘呢,我也送他一把玩玩。”
莫飛霞看著傘面上毛三餘的梅花圖,金流水的詠梅賦,不由得可惜的嘟囔了句:“哪位爺怕是跟您一樣,不懂這些字畫的吧?那不是壓根看不出來好了?”
莫蓮萱笑了笑,淡淡的說了句:“他看不出來,冷大伯母能看出來啊,這些玩意兒,從來就不會有人會發現不了他們的妙處,這就讓趙能送過去吧,再將咱們家新出的金銀掐邊花沿傘送去幾把,我姑姑,表妹她們,肯定喜歡得緊。”
莫飛霞聞得她這般吩咐了,便只能是依言而行,這心疼的看著趙能出了門,便再也忍不住的發牢騷到:“您瞧瞧這慧清縣主,這也忒不像了,一個金嬌玉貴的縣主,竟跟咱們家搶起生意來了,這也不怕被人家笑話,婢子都替她好生的臉紅。”
莫蓮萱拈了顆鹹酥香脆的花生丟在口中,笑著問莫飛霞:“怎麼,咱家的傘堆著賣不出去了?”
莫飛霞一愣,聲音不大的言道:“那倒還是供不應求呢,這鑲寶石的油紙傘,單子都接了幾十個了,這都排到下個月去了呢,田師傅他們每天忙得水都顧不上喝呢。”
莫蓮萱只是望著她笑,自己吃零嘴吃的開心,卻是一句話也不說,莫飛霞漸漸的領會到了莫蓮萱的意思,但這明白歸明白,領會歸領會,可總覺得這心裡不服氣。
她忍不住言道:“就算她開的店面對咱們家生意,沒有多大的影響,可就這麼白剌剌的開在咱們家對面,這也忒打臉了些,咱們不能一點沒表示,沒行動吧?”
莫蓮萱就知道她心裡不服氣,這位以前是做什麼的?那可是位女劍客!一個眼神不對付就要取人命的主,現今豈能眼看著雲雅雯在對面囂張?賺錢不賺錢先拋去一邊,只這口氣她是怕咽不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