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奕身子被扭住,頭也被壓住在桌上,含含糊糊的罵道。
“你傻還是我傻啊!我還能當面打你嗎?要揍你,當然是這樣背地裡揍啊!明兒個你就是告訴所有人我動手打你了,到時候我不承認,誰會信?”
陳芸都要笑死了,這個謝二簡直太智障了,現在還搞不清楚嗎?
難道她會光明正大的在其他人面前承認嗎?除非謝二發明錄影機,錄音機什麼的,不然她反口易如反掌啊。
“你……你這個奸詐的小人!”
顯然也是想起來了,這個陳氏有多能裝,想起今天早上她在謝老爺謝夫人面前裝哭,謝奕就恨得咬牙切齒。
“你讀過書沒有啊,唯女子和小人難養也。不知道嗎?”
陳芸嘲諷的輕笑了一下,把他的腦袋按在桌上撞得砰砰直響。
謝奕疼出了眼淚,她這麼直接毫不遮掩的承認自己是小人,簡直讓謝奕無話可說。
“剛才說到哪裡來著?哦,我還真不怕你寫的勞什子休書呢!來啊,你不是總唸叨嘛,來痛痛快快的寫個夠!”
想著還沒見到休書到底什麼樣子呢,把謝奕鬆開,鋪開宣紙,陳芸從筆架上挑了一支狼毫硬塞給謝奕。
她還真想見見世面來著。
“快寫啊!”
謝奕被鬆開後,黑髮和衣衫都看著凌亂無比,狹長的桃花眼裡還留著殘淚,也不去管別的,第一反應就是扔下筆要往外跑。
他算是受夠了!不管怎麼樣,休不了陳氏也不能和她繼續呆在同一間屋子了。
就在謝奕剛碰到門栓時,一把鋒利的小刀擦著他的頭髮,咚的一聲,釘在了門栓上,就在他手邊一寸處,鑲著紅寶石的刀柄顫顫的晃著。
瞬間,謝奕的腳就軟了下去,心口砰砰砰的急速跳動著,呼吸也喘不勻了。
“毒婦你……你瘋了?”
回過頭來,謝奕纖長均勻的指尖對著陳芸,他眼睛瞪得老大,實在震驚的不知如何是好了。
天吶,她除了特別會打人外,竟然還動刀子!
“敢跑?恩?我沒同意,誰讓你不打招呼就自己走的?”
愜意的走過呆若木雞的謝奕,陳芸把門栓上的刀子□□,隨手向上拋起,挽了個華麗的劍花,鋒利的刀光印在謝奕的眼中,晃得他眼花繚亂。
陳芸把玩著小刀靠近謝奕,“現在知道錯了嗎?”
刀子離著眼睛太近了,謝奕刷的立馬閉上了眼睛,喉結處不斷地上下滾動著。
陳氏她完全是個瘋子啊!
“喂,說話!再不說話,這一晚上我就把你當靶子拋刀子玩!”
用冰涼的刀身拍著謝奕的側臉,陳芸在他耳邊警告道。
“我,我錯了!”
謝奕被那冰冷的觸感嚇得渾身一顫,立馬把節操尊嚴什麼的拋的一乾二淨了。
這一開口,說完後,謝奕就覺得完了。
那個毒婦肯定得意的要命了。
士可殺不可辱啊,他這一認錯,這輩子都消不去這一刻的屈辱啊。
以後他還有什麼顏面夫為妻綱。
“早這麼乖就好了啊!來,繼續去寫你最喜歡寫的休書吧!”
陳芸將刀子裝入鞘中,拽著謝奕的頭髮將他拉回桌前。
“嘶……疼……”
謝奕被拽的張口直呼,世間怎麼會有如此粗魯野蠻無禮之人呢。
“快寫!別磨蹭!”
陳芸對著他的耳朵大聲喝道,震得謝奕又一個哆嗦。
“這可是你說的啊……”
謝奕拿著筆,向來文思如泉湧的思緒像凝固了一樣。
一滴墨啪的一聲,滴在了雪白的宣紙上。
休書是好隨便寫的嗎?
這東西拿到府衙就是有法律效應的啊!
儘管謝奕心裡十萬個想休了她的,但是今天他爹已經明說了不可能讓他休妻,那他就不明白,陳氏到底怎麼想的了。
“你不會寫?”
看著謝奕拿筆愣了半天一個字沒寫上,陳芸不禁問道。
難道這廝其實胸無點墨,全靠了老爹走後門,才混了個探花的?
被陳芸話中的鄙視激怒了,謝奕頓時一股豪氣直衝腦門。
不管了,就這麼休了她好了,反正也是她自己要求的。
隨即,謝奕筆走龍蛇,一個個鐵畫銀鉤字跡呈現在紙上。
“茲有惡婦陳氏,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