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沒有把臉湊過去,主動捱打的那份胸懷。別人打了她,她就非得加倍的還回來。
謝夫人銀牙暗咬,花了很大的力氣才控制住自己不把陳芸推開,從來沒有被這麼堵回來過,她臉頰都氣的都點輕微哆嗦了。
“母親可還有什麼吩咐嗎?沒有的話就把身契給我吧,我還要回去收拾春水呢!”
這一早上,在正房裡裝的也太累了,陳芸不願意繼續奉陪了,就想先撤。
“陳氏,做嫡妻的可要大度,賢惠。你可不能春水伺候了二郎,就拈酸吃醋,胡亂處置下人。這樣不講究,如何能管好二房中饋,佐助二郎呢。你還年輕,不知道輕重,這善妒的名聲,對於女人來說可是大忌。到時候傳揚出去,你還有什麼臉面出去,就是你孃家應平侯府,臉上也是無光。”
謝夫人這話說的不可謂不重了,換了其他新媳婦,早就臉上一片慌亂的認錯了,但是陳芸還是面上帶著天真爽直的笑。
“婆婆,您這才是冤枉我了。我處置春水,可完全是按照規矩來的。怎麼說我也是嫡妻啊,春水只是個大丫頭,連明路都沒過就勾引二爺,這樣不知廉恥的丫頭簡直是給咱們謝家抹黑啊。讓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您管家不利呢。”
“而且想伺候二爺,怎麼也要給我這個正妻打聲招呼吧,當著我的面就拉著二爺胡鬧,顯得二爺像個色中餓鬼一樣。而且還勾的二爺寵妾滅妻,若是傳揚出去了,我丟臉是小,二爺以後在朝堂上還有什麼出息呢,就是咱們謝家,也成了笑話。”
謝夫人威脅陳芸,陳芸也反過來拿他兒子威脅她。
誰怕誰啊,謝夫人敢壞她名聲,說她善妒,她絕對出去宣傳謝奕寵妾滅妻,到時候謝奕的官途也就到頭了,到底誰吃虧啊。
”陳氏,你住口!“
謝夫人完全控制不住了,自從謝老爺官途順暢後,她這個官太太到哪裡都是體體面面的,還從來沒受過這種氣,因此拍著桌子怒喝道。
話已經到了這個份上,反正屋裡也就只有她們倆人,陳芸索性也不想繼續裝了,挑了下眉毛。
“母親既然不讓我開口了,那我也不多說什麼了。您還有什麼吩咐,沒有的話,就按公爹說的,把身契給我吧?”
陳芸再一次的重申自己的目的,不想再聽這老婆子嘮嘮叨叨的給自己加戲。
做婆婆的,處事不偏不正就好了,自己自然會秉著尊老愛幼的心尊敬一二,但是謝夫人這種媳婦像根草,自己的兒子就是寶的行為,可就是十分招人恨了。
謝夫人是真的很不想給,但是陳芸又搬出了謝老爺來,而且關鍵是她也找不出什麼理由不給。
“我這個做婆婆的,說兩句話你就沒耐心聽了嗎?也許你現在不覺得,等以後就知道了,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賢惠大度才是福氣,你做的所有事,別人都會看在眼裡的,只靠裝模作樣可行不通。”
她最後有冷冷淡淡的對著陳芸道,像是最後的告誡,也像是一種莫名的宣戰。
無關緊要的廢話誰還不會說了啊,陳芸跟謝夫人撒嬌。
“您說的話,我都聽在耳裡呢。都是金玉良言,我怎麼會沒耐心聽呢。到底您吃過的鹽比我吃過的米都多呢,我只有盼著您多說點的。”
跟誰不知道一樣,這謝夫人可是一等一的賢惠人,謝老爺正經姨娘都沒有,都是通房侍妾,也沒有庶子庶女的立著,其中沒有謝夫人的手段,陳芸她願意把頭割下來給她當球踢。
陳芸這話聽起來有恭維的意味,讓謝夫人真的有點拿不準了,到底她這是示弱嗎,還是在嘲諷,最後只能深呼了一口氣。
“但願你是真的聽進去了才好。你先回去吧,身契我還要再找找。”
雖然不能明著不給,但是謝夫人就是見不得陳芸得意,就要拖著。新媳婦就這麼沒規沒矩,眼裡沒個怕的,可不對。
陳芸沒拿到身契前,是不會讓謝夫人輕鬆的。
“那行,反正身契這些東西您都有好好儲存的,又不會丟。婆婆您管家理事最在行不過了,我還在孃家時就聽母親說過您素有賢名。等您把身契找出來了,晚間用飯時,我就讓身邊的丫頭過來拿。”
笑嘻嘻的說完,陳芸欣賞了一下謝夫人鬱青的臉色,然後果斷的告退。
只要謝夫人今晚敢不給她,說什麼找不到之類的,她明天就敢把謝夫人老糊塗了,連下人身契都儲存不好的事抖落出去。
等陳芸帶著周嬤嬤和丫頭走出正院,謝夫人就在屋裡砸了一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