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的人親眼看著廚娘熬的,皇兒放心再喝些吧。還有桌上的白灼蓮心,幾樣你平日愛吃的小菜,多吃一點。”
像個尋常的慈母般,陳蓉拉過劉瑞坐在身邊,為他勸飯。
莫名的,劉瑞想起再小的時候,他父皇還在世,他的弟弟平王也還在世,他們兄弟倆一起住在皇子專門闢居的城陽殿。
當時他和平王都是淘氣的年紀,爭執後被平王推倒摔傷了腿,並不太嚴重,只是擦破了皮,流了血,但是畢竟都是小孩子,劉瑞哭後平王也嚇哭了。
在被母后知道後趕過來,劉瑞第一次見到她發那麼大的脾氣。
不顧父皇也在場,母后一巴掌摔在了平王生母如嬪的臉上,讓她管好自己的兒子,還當場告訴劉瑞,若是下次有人再敢動手就讓他狠狠的打回去,有事她擔著。
如嬪的臉色很難看,在父皇面前細聲細氣的哭著,但是母后一臉無畏。
好在父皇覺得母后生氣的樣子更為火辣驚豔,這件事只一笑而過了,但是劉瑞從此更加親近母后,小時候他覺得母后身邊是最有安全感的地方,這世上只她一人會無條件的愛他助他互他。
當初父皇大行,他初即位後,也是母后和他一起走過最初那段艱難的日子。
只是他們母子守望相助的日子究竟是什麼時候開始變了呢?
劉瑞深色複雜的夾了一筷子蓮心,勉強嚥下,但是依然還是放下了筷子,再也無法嚥下第二口。
陳蓉的面色黯淡了,劉瑞小小年紀胃口不好,吃不下太多東西,也是讓人煩惱。
目前劉瑞雖然沒有長成,也沒有後宮,但是依然很忙,早上要上朝,下朝後跟著太傅讀書,下午時候習武,晚上時候依然要埋頭讀書。
所以陳蓉勸了他幾次,看他還是沒有胃口的樣子,就只能放他離去。
這個孩子走了,陳蓉又撫著肚子,摸著她的另一個尚未成型的孩子。
恭王之事如同隨時會掉下來的利劍,永遠懸在他們母子欣賞。與其等到他羽翼豐滿,最後做好萬全準備再行逼宮,陳蓉決定利用先機賭一把。
若是贏了,她將踩著恭王減去的羽翼,扶著劉瑞踏上真正的皇權頂峰,若是輸了,他們母子皆朝夕不保,失去一切。
陳蓉撫摸著纖細如蔥根般瑩白細膩的手指,指尖上精心養護著硃紅色的蔻丹,日常置於金玉鏤空而成的甲套之上,這雙手呵護的如此之好,但是陳蓉透過剔透無暇肌膚,彷彿依然能看到上面粘上的洗不去的殷紅。
她從來不是純良無辜,攀扯著他人而生的藤蔓,反而她是更加凌厲的箭宇,一朝挽弓,箭無虛發,勢如破竹。
甚至她如今的地位尊容都是她掙扎著一步步從後宮的修羅場拼殺出來的,她從不心軟,也不相信救贖。五五分的成功機率,已經能夠讓她拼死一搏了。
劉瑞成長的很快,已經快十二歲了,等到明年他十三歲時,剛好就能成親親政,所以他們的計劃必須要儘快的實行。
陳蓉已經為妹妹去了信,若是他們能贏,她就留下腹中的孩子,這輩子她總是為他人而活,最後一次,她想為了自己自私一次。
恭王於陳蓉而言,更像是一隻失去控制的瑞獸,曾經他給她無邊的慰藉,帶著微光破開漆黑的夜,然而他只是星子,永遠與她遙不可及。
之前的多年,陳蓉一直完美的做好避孕,恭王並不是那麼容易失去防備之心的,所以才能讓她找機會一次達成,如果說恭王完美的行事中有唯一的漏洞,大概就是她自己吧。
她以自己為餌,如蜘蛛般撒下了巨大又濃密的網,接下來,就是真正的較量了。
遠在滁州的陳芸,正在清點著侯府為她送來的兩大車各種吃穿花用的物品,長長的單子足足列了三頁,蔣氏還專門寫信囑咐陳芸,為姑爺多多進補。
哪怕她在京都,已經聽說了滁州的川府,謝奕正在搞一項從未有過的大工程,現在正是最關鍵的時候,因而特意送來各種藥材,讓陳芸做好賢內助。
而隨著這車物品一起送來的,夾雜在貨品中的另一封信,讓陳芸則罕見的有點心神不寧起來,她看著興奮地在身邊繞來繞去的小初,垂頭望了一眼自己依然平坦的小腹。
不過,陳芸也沒有辜負蔣氏的心意,讓人專門給謝奕送去熬好的補品,暗示般的提醒他已經好久不見的嬌妻等著他回家。
如今川府各種優良的條件已經不止吸引了本地農戶的積極參與,田壟上忙碌的農夫們腳不停歇。
有了第一個吃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