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滲出紅色,也倔強的不放開。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他也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就是認定了這個從來對自己不假辭色的女人。
就當是,為親爹贖罪吧,他也會以命相護,實際上,他比誰都盼著她平安喜樂。
“你鬆開……”
立在原地沒有回頭,陳芸猶豫了好一會兒,不管謝奕為什麼要幫助自己,但是以後總歸可能會有用的,畢竟她還要在謝家繼續待著,想到這裡,陳芸方才慢慢轉身。
但是一轉身,看到謝奕痛的渾身瑟縮,繃帶又滲出血跡,陳芸的心這才軟了下來,無奈的拍掉謝奕抓住自己衣服的爪子。
謝奕依然不鬆手,陳芸也不敢太用力,怕他胳膊上的傷口更嚴重,只能把聲音軟下來。
“我不走,你先鬆開吧。”
“謝二,你胳膊不想要了嗎?”
好不容易,謝奕才鬆開抓住陳芸衣服的手,牙關咬的緊緊的,任憑陳芸小心的低頭檢視他的傷勢。
好在傷口裂的還不算太厲害,陳芸嚴厲的囑咐了謝奕以後不能再這樣不管不顧的,又喊丫頭進來為謝奕重新處理傷口,忙了好一通,這才收拾停當了。
這期間,謝奕的眼睛一直粘在她的身上,一刻不曾離去,陳芸忙忙碌碌的,就感覺後背被他盯得,差點灼出一個洞來。
陳芸的情商及格,想想謝奕最近的舉動,就算是一萬個覺得驚訝和詭異,偏偏剔除了所有可能的,最不可能的那個就是最終答案。
“你喜歡我?”
等丫頭們都下去,在清涼苦澀的藥味中,陳芸難以理解的問道。
要說起來,她對謝奕真的不算好,除了謝奕的那些腦殘舉動外,還有她真的對謝奕毫無耐性,根本不把他當做丈夫。
一個從來不曾好言好語對他的女人,竟然叫他奮不顧身的相救,冒著傷口裂口的痛苦依然倔強的不想她走,這還說不叫喜歡,陳芸自己都覺得不信。
或者說,謝奕其實根本就是個抖m吧?
陳芸的目光清澈又平淡,看著他和看著桌椅引枕一樣的毫無感情,謝奕的眼睛酸澀,實在忍不住滑下了一滴眼淚,趕緊把頭轉過去,背對著陳芸。
他竟然沒有否認。
陳芸像是揭出了一個大秘密般,連想害死自己的其實是她的公爹謝老爺,這個勁爆的新聞都不能讓她更驚訝了,而謝奕淚汪汪的樣子,倒是讓陳芸覺得有種虐待小狗的良心不安的感覺。
喜歡一個人不是罪,更不該以此來嘲笑侮辱,陳芸也不會太過分,只能無聲的推了推謝奕的腦袋,權做安慰。
若是在現代,對於自己不喜歡的異性,可以發個好人卡,還可以拍著對方肩膀爽朗的一笑,我們還是做兄弟吧。
但是在大秦,謝奕又是自己正經的飲過合巹酒的丈夫,陳芸突然發現,自己真的還挺束手無策的,沒有理由拒絕,接受也覺得違心,進退維谷。
“那個……其實這麼看起來,你也不算傻的太厲害,眼睛也還不瞎,能這麼快挖掘到我的內在美和外在美。”
這種無聲的氣氛太讓人煎熬,陳芸試著開口,但是很明白,謝奕並不覺得這是誇獎,完全像死了一樣毫無回應。
“你剛才說了,不會讓我出事,要保護我,那我就當做是你會站在我這邊啦。”
陳芸又試探著說道,其實她內心裡依然覺得眼前的境況十分詭異,也依然不能完全相信謝奕。
她隨意呼嚕了一下謝奕的頭髮,像安撫一隻讓主人有點為難的寵物狗般,在漆黑的髮色中又捏又揉的拉著他顯得更白皙剔透的耳朵。
要不,就先這麼著吧。
不管後續謝老爺還要出什麼招,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
第49章 祈福
一年一度的秋荻,就在謝奕中了一箭的意外中倉促結束了。
日子風平浪靜的繼續過著;從清涼山回來後;陳芸和謝老爺並沒有再對上,甚至面都幾乎沒有再見過;彷彿高手過招,一招之後各自退後,蓄勢待發。
雖然差點丟了命,一條胳膊又受了嚴重的傷,但是謝奕的心情卻依然因為某些原因意外的好。
此時半躺在床榻上,謝奕一隻手依然綁著繃帶;另一隻靈活的手隨意翻著一卷詩集;但是心不在焉的樣子;看著正在屋裡玩投壺的陳芸,感覺到她好久沒有往自己身上看了。
“我快渴死了。”
謝奕嚷嚷著;試圖換取陳芸的注意。